我不……”
“不然你今晚就住在这儿,哪也别去了。”
他又变得强硬起来。
明明语气柔和,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发号施令,惹人生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映微直挺挺地坐在那里,只觉得腰酸背痛。可她一动不敢动,生怕发出什么声音会将他吵醒。
分针缓慢地转了半圈,指向下午五点,手机上的闹钟也报了时。
沙发上的男人睁开眼,正巧对上女孩瞟过来的视线。
见她目光躲闪,欲言又止,他清了清喉咙,“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程映微低着头,琢磨许久,问道:“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有人往pub送花。那些花……是您送的吗?”
廖问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间接性的默认了,“喜欢吗?”
程映微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不喜欢”,却无法当着他的面说出口,否则又不知他会怎么发疯。
实则,那些花她并没有自己收下,而是让服务生一朵一朵拆开、修剪好,插进花瓶里,用来装扮酒吧大厅了。
毕竟那花好看又昂贵,就这么扔掉实在太浪费,倒不如让它发挥自身价值,给酒吧增添一抹靓丽色彩。
思绪回笼,她瓮声说:“您不用再给我送花了。店里人来人往,大家都会看见,有点尴尬,也容易被人误会。”
早猜到她会这么说。廖问今摩挲着手指关节,淡声:“看来你是不喜欢那些花了。”
“对,不喜欢。”
男人并未生气,反倒勾唇笑道:“不喜欢,却也不见你丢掉。天天放在店里看着,是因为舍不得扔?”
“到底是花钱买的,也不便宜,丢掉多浪费啊。”
廖问今闻言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他嘴上虽较真个不停,脸色和唇色却白得吓人,额角还挂着几滴细汗,看起来是真的挺疼。
程映微观察到这一点,见他眉头蹙了下,连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微微震动,她实在看不下去,直接起身去够桌上的座机电话,“您要是实在难受,就别硬撑了,我帮您要止疼片。”
然后拨打了服务台的号码。
她是真的不懂这人为什么非要硬撑,明明难受成这样,就是不肯回家休息。
难道是为了工作?工作是救了他的命吗?
廖问今在一旁看着她,见她拿起电话落落大方地与前台人员沟通的模样,眼梢弯出很淡的笑意。
这小姑娘,看似对他抗拒疏离,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会关心人的。
但他想要的,绝非只是她的关心。
日子还长,他可以慢慢来。
程映微看着他吃下止疼药,待药效起来,他脸色稍稍转好,才向他道别,离开光合会所。
廖问今要派车送她,被她拒绝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一小团身影从大楼出来,待她过了马路,进了地铁入口,他才收回视线,转身回到客厅。
拿起手机,他在通讯录里翻找许久,寻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男人直截了当地开口:“廖总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下午那个女孩吧?”
“怎么?钟少也认识那个女孩?”
钟晚卿回答得果断:“不认识。”
廖问今向来精明,显然不信:“但我看你那时的表情,像是很担忧她的安危。”
“换做别人,我也会是这样。”钟晚卿说,“不论是谁,我都一样担忧,一样出手相救。”
沉默几秒,廖问今募地发出一声低笑:“说得也是。”
钟晚卿本就是个正派到不能再正派的人,哪怕是个小小的服务生被这群公子哥刁难调戏,他也是会出手相救的。
如此想来,他便觉得一切倒也合理,顺口问道:“听说你跟秦家小姐好事将近了?”
“廖总消息还挺灵通。的确,预计明年初春完婚。”
“那就提前恭喜了。”
“多谢。”
电话挂断,廖问今本想坐下来休息,可没过几秒,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是彭砺山,彭维父亲打来的。
他眉头蹙起,思索片刻,还是摁了接听:“彭叔叔?”
“哎,是我。”彭砺山显然已经知晓了下午发生的事情,支支吾吾开口,“叔叔就是想问问,彭维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小廖总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话音未落,电话那端的人已经开了口:“彭叔叔这是明知故问了。”
“彭维动了我的人,我只是让他脑袋开了瓢,没断他一只手已经不错了。”他将一切直接挑明,不留一丝情面,“不然彭叔叔认为我该怎么做?”
彭砺山一时哑然,嗓音飘忽没有底气:“先前闹出那个小明星的事情,我狠下心来将彭维关了一个月的禁闭,本以为他已经改好了……谁知这孩子还是死性不改,处处沾花惹草。”
“廖总您放心,这次长了教训,日后他一定不会再胡作非为了。”
廖问今已经听够了这样的保证,耳朵快要起茧子。压下心头的不快,象征性地问了句:“他伤得不重?”
“不重不重,这孩子皮糙肉厚,也就是额头破了点皮,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