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眼见丝毫不掩饰敌意的阿杼昂着头、翘着尾巴离开。
连含元殿都没能进去的青文,只能强忍心悸将食盒交给陈公公。
回年福宫的路上,青文心里就在不停的疯狂咆哮——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阿杼揣着攀龙附凤的心思,藏着秋后算账的计较。
就阿杼招摇的整个掖庭都知道的野心,她能满足在睿王身边伺候?
这选宫才结束了几天啊。
一转脸的功夫,人就野心勃勃的爬到圣上龙床上去了!!!
没错,但凡坤宁宫里差遣个其他宫女往御前去,年福宫只会琢磨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算计。
但去的是阿杼,是没这野心都对不起她模样的阿杼!
只要见过阿杼什么模样的人,再看她在御前出没——除了笃定她要爬上龙床的意思,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念头,没有其他可能!
想都不用想!
青文更是想的清楚——
阿杼一旦爬起来,甚至都不用有个多高的位份,就凭她的为人秉性,自己在年福宫里还能有张贵妃护着,她的明霞绝对躲不过!
***
“娘娘!”
“贵妃娘娘!”
内殿,张贵妃听着青文急慌慌的动静,拧着眉斥了一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因着宣沛帝的缘故,张贵妃也格外重视年福宫里其他宫人表面上的规矩,生怕圣上不高兴。
但于张贵妃自己而言......没错,没有直接和王皇后撕破脸,还肯去晨昏定省的请安,已经是张贵妃格外重视规矩的结果了。
听张贵妃的斥责声,一进来,青文毫不犹豫就跪下了。
“行了行了。”
不等青文张口认错,张贵妃略有不耐的摆摆手,“瞧你这急慌慌的,说说,在御前到底瞧见了什么东西?”
“娘娘,今个儿坤宁宫特意差遣到御前的人是阿杼。”
阿杼?
听着青文最后重重咬着的两个字,张贵妃眨了眨眼,这名字她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就是那个选宫之前,就被皇后娘娘钦点去坤宁宫的阿杼。”
“哦,你这么一说,本宫倒是有点印象了。”
张贵妃点点头,总算记起了那个要塞给睿王的倒霉蛋。
不过......
“你说是她去的御前?”
“是啊娘娘。”
见张贵妃神色还算平静,青文开始格外具有暗示性的仔细补充起了细节。
“......阿杼早早的就进殿了,含元殿的殿门也一直关着,奴婢好说歹说,陈公公却怎么都不肯入殿通禀一声。”
“奴婢只能在外头等了好一阵。”
“那阿杼一出来......却是,却是话也不说,只春风满面的走了。”
“哗啦啦——!”
只听一阵脆响,桌上的东西都被恼羞成怒的张贵妃一甩手给推在了地上。
当初青文说起阿杼的时候,张贵妃是怎么想的?
她信誓旦旦的道,那是王皇后给睿王选的人。
犹言在耳,这话却已经成了个抽回张贵妃脸上的巴掌。
想想顶着同她有几分相似容貌的宫女,一边阿谀谄媚的奉承着皇后,一边又用尽龌龊下贱的手段想方设法的爬上龙床——
“老贼妇!安敢用如此贱婢辱我!!!”
若阿杼只是个用来安抚睿王的倒霉蛋,即便长得像,念着她的用途,张贵妃勉强还能忍住,甚至为她可惜几句。
但阿杼不是!
又有个格外会添油加醋的青文,在一旁暗戳戳煽风点火——
恼羞成怒又愤懑难平的张贵妃,顿时五脏冲气,怒火中烧。
她眼神凌厉,冷笑了一声。
“好啊。”
“本宫倒要去好好见识见识,咱们那位皇后娘娘千挑万选出来的是个什么人物!”
青文心头微微一喜,却见银冬神色焦急的拦住了张贵妃。
“娘娘,您万万不可如此冲动啊。”
“滚开!”
气头上的张贵妃踹了一脚银冬。
跪着的银冬身子一歪,又连忙爬过去拦在了张贵妃的前头。
“娘娘,娘娘,奴婢知道您厌极了这般鬼祟龌龊的手段,可,可王皇后她毕竟是中宫娘娘,是一国之母。”
“贵妃娘娘。”
青霜也跪在张贵妃面前拦住了她。
“娘娘,奴婢知道您此番确是受尽委屈,可您现在这样气势汹汹的去,岂不正中皇后下怀?”
“宫中那起子小人平日就嫉恨娘娘您颇得圣宠,无事也要生非。”
“巴不得有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若您一气之下闯进了坤宁宫,只怕皇后会立即借着冲撞中宫的由头,好生发落一通。”
“娘娘,那阿杼就是个掖庭出身的爬床贱婢,凭这身份,她能得意多久?“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用过就丢的下贱玩意儿,往后不定就被打发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娘娘您贵为一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