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
平时图美色就算了,居然在梦里直接把小白给睡了!
“这该怎么办呢......”她又羞又恼。
她每日都在想些什么?
小黄不懂主人的万般纠结羞赧,咬着那枚绳结玩得不亦乐乎。
不远处,一个挺拔人影朝她走来,手边牵着一头高大壮硕的牛。
同一时刻,小黄便警觉地叼着绳结跑走了。
怀夕并未注意,她扑闪眼睫,惊异地望着远方,“小白?”
廉霁寒走到她跟前,他停下脚步,指了指牛,“喜欢吗?”
怀夕站起身,摸了摸牛,问道:“你这是何意?”
廉霁寒道:“这里离京城太远,以后你就坐牛车去京城,如何?”
怀夕愣怔住。
这里的确距离京城很远,需要足足一个时辰的步程。因为常年步行,她的脚上有一层很厚的茧。
可是他——
怀夕忽然想到她方才躺在床上时,无意露出了一条腿,他弯腰替她盖好了被子。
他一定看见了。
怀夕心里说话出来的感觉,眼圈泛起水色,她起身,缓缓抚摸强壮的牛,小声说道:“这头牛一定很贵吧。”
廉霁寒道:“还行。”
“谢谢,我很喜欢。”怀夕腼腆地望向他,弯唇笑起来,雪白的脸腮饱满又可爱。
“不过你哪来的钱——”她的话忽然顿住,双目缓缓瞪圆,围着这头牛绕了几圈,总算确认了牛鼻子上的痣。
“这不是周季哥家的牛吗?”她咋舌。
她认得的,之前几次她赶时间,周季哥就拉来他家的牛车,载她去京城。
“这、这......”她望向青年。
廉霁寒静静望着她,没有说话。
怀夕终于确认了,她难以置信道:“你偷了他们家的牛?!”
廉霁寒歪头,说道:“偷?”
他竟有种理所当然的冷静,仿佛并不知道这么做是错的。
“当然不可以......”怀夕愣然道,那熟悉的诡异之感再次塞满了她的心口。
她抬眸,望向他澄澈而茫然的双眼,一时竟分不清他是纯良,还是纯恶。
在她惶然时,廉霁寒靠近她,垂眸轻声道:“小夕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吧。”
“我知错了,以后不这样了。”他嗓音低低的,握住她的掌心,贴在脸上轻蹭,眼神乖顺、依赖。
怀夕抿唇。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以后不要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拿走别人东西,好吗?”
廉霁寒乖乖点头。
“你拉回去,和他们道歉。”怀夕将缰绳交给他,轻柔而坚定地说道。
青年顺从地拉着牛往周家的方向走,怀夕松了一口气,欣慰地笑了笑。
廉霁寒在转身后,眼底便染上阴霾,没有方才半分悔过之意。
这该死的周家,竟然和小夕的关系这么亲密,连家中的畜生都识得。
他迟早,迟早......
他重新回到周家,停在门口,抬手敲响了木门。
一人缓缓拉开门,周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啊?”
少年一见到廉霁寒,目露敌意,“你来我家做什么?”
廉霁寒不理他,冷冰冰地扔下几个字,“拿走你家的畜生。”他将牛扔到这里,转身就走。
周季一头雾水,重新拉开木门,和自家的牛大眼瞪小眼,水牛的牛尾甩来甩去。
“你怎么在这里?”他惊讶极了,不知晓自家的牛为何跑到这里来了,呆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对着廉霁寒的背影大骂道:“你拉着我们家牛去干嘛了?!”
“喂,你回来!”
廉霁寒自是不搭理他,他抬步往前走,想要回去,却瞧见一个老伯坐着牛车从面前走过,他立刻上前拦住,“站住。”
青年身形精实峻拔,居高临下地注视对方,神情漠然平静,眼珠静止般嵌眼眶里,显得诡异悚然。
老伯的肌肤瞬间浮现一层鸡皮疙瘩,惊恐道:“你想做什么?!”
廉霁寒自是要抢,周家的东西不能抢,陌生人的畜生可以抢。
这种行为会受到世俗谴责,但他并不在乎。无论以什么方式,只要最终可以得到,那就是赢家。这是此人一贯的作风。
他刚要开口,脑海中却却迅速闪过怀夕的话。
“以后不要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拿走别人东西,好吗?”
青年眉宇紧锁。
他始终一言不发,不知过了多久,老伯忍不住开口,惊疑道:“年轻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廉霁寒缓缓回过神。
如果被发现的话,她一定会生气。
青年唇线紧抿,沉默半晌,才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对方,冷然道:“这辆车,包括上面的东西,我一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