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廉霁寒问。
怀夕立马想起方才说书先生的话,抿了一下唇瓣,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日她救下他,仍旧有所戒备。可是几日的相处,她逐渐放松警惕。
因为他总是对她充满善意。
或许这对旁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对深受偏见的怀夕来说却很珍贵。这几日他们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一起生活,互相照顾和陪伴,他像是一束光,照亮了怀夕孤独的生活。
可是今日听了那说书先生的话,她又心悸不已。
这时,廉霁寒眼波微动,轻声道:“小夕。”
怀夕叹息一声,试探着问道:“小白,你真的一点点记忆都没有恢复吗?”
廉霁寒沉思片刻,说道:“其实,我恢复了一点点。”
怀夕心里一紧,立刻问道:“什么什么,你想起什么了?”
廉霁寒叹息一声,“我是被我父母所伤,抛弃在这里的。”
怀夕啊一声,愣愣盯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然好骗。
廉霁寒勾唇,继续道:“他们偏爱弟弟,弟弟又厌恶我,污蔑我谋害他性命,我爹娘气得抄刀捅我——”
“不,不要再说了。”怀夕不忍道。
她咬住唇瓣,盈盈望向他,安慰道:“都过去了。”
廉霁寒语气信任,“嗯。”
青年神情脆弱,怀夕想了想,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不怕不怕,以后我会保护你。”
像小时候爹娘安慰她一样。
少女的身上有一股苦涩的草药香,混合若有似无的柔香,很好闻,廉霁寒一顿,他微微弯着腰,视线下移,落在近在咫尺的纤柔脖颈,鼻端充斥着她身上的香味,他舔了舔尖牙,想一口咬住她后脖颈。
这时,少女视线忽然下移,落在那五株被踩坏的草药。
根茎烂在土壤里,叶子也脏兮兮的。
她看了看草药,又抬头看了看廉霁寒。
廉霁寒:?
……纪昭人呢?
第一次体会到被冤枉的感觉,青年黝黑的眼底闪过暴戾,已然想好把扈从发配哪儿去了。
怀夕却摇头道:“没关系。”
她虽然心疼草药,但见廉霁寒一言不发,以为他十分内疚,他又遭父母抛弃,心里肯定难过极了。
况且他也并非有意踩坏,怀夕不停地和他说宽慰的话,“我还有很多草药,等明年就又长回来了。”
二人回到屋舍里,她又安慰了他一阵子,才去灶房里做饭。
怀夕取下菜刀,忽然意识到小白的爹娘不要他,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以后可以一起生活了?
她有些雀跃,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异样,她回头,发现廉霁寒就站在她身后。
“有什么事吗?”她问。
廉霁寒想了想,道:“我帮你做饭。”
怀夕立马推拒:“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出去休息吧。”
青年抬起那双温良乖顺的眼睛,眼睫轻颤,低声道:“小夕,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想报答你罢了。”
怀夕神情动容,咬唇道:“好吧。”
她还没说完,下一刻,青年朝她走来,高大挺拔的黑影迅速拢住少女的身躯,他不断靠近她,几乎就要紧贴住她的背脊。
她身上那股说不明的香味再次钻入他鼻端,廉霁寒低头嗅闻,有些上瘾,他几乎贴住她的耳根,低声问道:“小夕,那我应该干什么呢?”
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少女的后脖颈,那片肌肤迅速浮现赤红,怀夕慌张无措,随手拿了几块姜塞给他,立马换了个位置,气息不稳道:“把皮削干净。”
廉霁寒勾唇笑了,他用菜刀切开手里的姜,一股辛辣味道涌出,立马皱起鼻子,他讨厌这个味道。
灶房里,瓷碗碰撞,脚步声交错,画面颇有几分岁月静好。
青年切好姜,便放下菜刀,凑到怀夕身侧,低头闻了闻,企图过滤掉这股辛辣难闻的味道,他开口问:”小夕,我切得好吗?”
怀夕忍不住往一旁躲,不懂他今日干嘛老凑她这么近,面红耳赤道:“嗯,切得好。”
廉霁寒才慢悠悠站直身子。
多了一个人帮忙,怀夕很快杀完鱼,她走到大铁锅前,倒入菜籽油,把鱼放下去煎,再放下切好的葱姜蒜。这时,少女左顾右盼,眉宇染上焦急,嘴里念念有词,“咦?水呢,我放哪里了?”
廉霁寒转动一下黝黑的眼珠,看见了被挡在锅盖后面的那桶水,恰好在怀夕的视觉盲区。
他抬腿朝那儿走去,怀夕也看见了那个水桶,她总是不习惯别人的帮助和好意,也快步朝那儿走去。
她走到锅盖前,踮脚去够,青年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杵在她身侧一动不动,动作间她不可避免地触碰廉霁寒的身体。少女面颊发烫,忍不住往后躲,却不小心掀翻了水桶,叮铃哐啷一阵响。
怀夕惊呼一声,眼前一片狼藉,青年的夏衫尽数湿透,衣料黏在他健壮身躯,胸腹处的沟壑尽数暴露在空气里。
廉霁寒低头不悦地看了一眼,可善良的怀夕此刻完全没顾及他。
那漆黑杏眼盯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腹处,她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