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兴致。
所以当贺聿柏在酒吧里抱走一个女人时,用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来讲就是,陆允川下巴都要惊掉。
但在得知那个女人马上就要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谈婚论嫁后,陆允川的震惊就随之消失。
一根烟快抽完,那辆黑色卡宴的尾灯也拐出酒吧外的这条长街。
陆允川多一句嘴:“祝怀鸢那姑娘挺可爱的,你跟贺聿明较劲,最好就你们兄弟俩内部解决,别带别人。”
贺聿柏是左撇子,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烟,一点猩红在冷夜中明明灭灭,烟雾被风吹得聚不成型。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想追她朋友?”
“谁——”陆允川条件反射的要反驳,转念一想,就贺聿柏这种火眼金睛的老油条,什么都瞒不住他,也没什么可瞒的必要。
承认:“不行吗?”
贺聿柏将烟捻灭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没理睬陆允川,越过他折回酒吧。
陆允川追在后面叨叨:“你想怎么折腾随你,反正你不能坏我好事。”
*
林筱宁现在还在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她是说两位老人年纪大了,身边离不开人,她爸妈成日天南海北的出差做生意,那就只好她这个小辈在跟前尽孝,她也喜欢和爷爷奶奶待着。
上班前下班后都能吃上爷爷亲手做的热乎饭,还有奶奶能陪着聊八卦,就算偶尔会受管束,也是一种幸福。
祝怀鸢挺羡慕这种生活的,她隔三差五也会跑去林筱宁家住一两晚体验一下。
回回血,充充电。
而后再去迎接她的几把人生。
但这次林筱宁喝太多,回家去住爷爷奶奶绝对会担心地睡不着觉,奶奶那边出院没几天,还在修养,不能再着急上火。
祝怀鸢就带林筱宁回的她公寓。
她的卧室不洗澡不能进,她也整不动林筱宁,就把林筱宁丢在客厅沙发上,外套鞋子都脱掉,给林筱宁盖上一条毯子。
做完这些,就让林筱宁自生自灭去了。
祝怀鸢今天扎了个丸子头,拆开紧绷一整晚的头发,头皮发麻一瞬,酸爽感爆棚。
她一边揉着头皮一边往卧室里走,反脚踢上门,衣服脱在地上,赤脚去浴室洗澡。
她没喝多少酒,但洗完个澡,被热腾腾的水汽一闷,酒精犯劲儿,有点晕乎。
凭借着自认为的超强意志力吹干头发,把主卧门半拉开,以防林筱宁有个什么事她听不见。
把自己摔床上,抱着被子咕蛹两下,沉沉睡去。
……
睡前窗帘忘记拉,翌日上午,温煦的阳光穿透过玻璃窗洒射进屋内。
祝怀鸢眼皮微动,挣扎着醒过来。
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她两只手在床上乱摸一通,最后在床脚找到自己的手机,以一种弯折着上半身极其怪异的姿势赖在床上刷起手机。
刚拿到手机时她看时间是十点零三分,计划着玩七分钟手机凑个整就去洗漱,玩着玩着再一看时间,是十点十二分。
祝怀鸢的人生信条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一会儿。
既然已经超时,那就再定下一个时间节点,再凑个整。
于是就这么“超时——凑整”来回折腾,磨蹭到十一点钟,这个床她才爬起来。
戴上个发箍挡住头发,她照着镜子开始刷牙、洗脸。
五分钟后涂着护肤品向外走。
凌晨被扔在沙发上的林筱宁此刻已经不在那里,毯子整齐叠好放在抱枕上,祝怀鸢诶一声,一个扭头,惊叫出一声妈呀。
林筱宁坐在餐厅的餐桌边在吃饭,祝怀鸢的平板戳在一旁,上面播放着电视剧。
经典永流传的一部宫斗剧。
祝怀鸢的一惊一乍盖过电视剧的精彩片段,林筱宁把进度条往回拉,虽然这部剧她刷过数遍,但常看常新。
再骂祝怀鸢:“你见鬼了,大清早叫唤什么。”
“谁让你不出声的。”祝怀鸢走过去,毛茸茸的拖鞋踢一脚林筱宁的小腿,在对面落座,把平板掰正,让她也能看到。
这个时间正经该吃午餐,但她俩才起,又是第一顿饭,算是早餐。
祝怀鸢公寓附近一百米有个生煎包店,味道一绝,林筱宁每次来住都要吃,不提供外卖服务,林筱宁出去买的。
回来又订了些外卖,皮蛋粥、豆浆、小油条、松饼、饭团等等乱七八糟的量少花样多,零零散散摆满整张餐桌。
一顿早饭,她们吃到一点钟,还看完了两集电视剧。
“对了。”林筱宁全神贯注在看剧,状似心不在焉地提起:“昨晚你怎么把我弄回来的?”
“陆允川帮忙的,你死沉死沉的,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弄得动你。”
祝怀鸢喝着皮蛋粥溜缝儿,她专门挑着皮蛋吃。
林筱宁哦一声。
至于口袋里多出来的那张陆允川的名片,她没提。
这茬就这么揭过。
*
贺聿柏还要在京北逗留几天,聚会到凌晨四点多才散,他在京北有得是住处,但一想到第二天还要去公司,局散后就径直回公司,睡在休息室。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