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冷淡。
况且很多事情都没必要刨根问底,去追究一个“为什么”。
很多时候问题的答案无法用语言来表述。
这是祝怀鸢从小就悟出来的一个道理。
祝怀鸢没再问他来京北为什么不找自己,不告诉就是不想告诉,不找就是不想找,他们连一夜情都不算是,身份、关系都没到位,她不会自讨没趣地越界。
客套地问一句:“你这次要在京北待多久?”
预计是一周,但也说不准。
贺聿柏给出一个模糊时间:“还要几天。”
这听起来就很敷衍,祝怀鸢感受到疏离,识趣止住。
但她念及那晚抚慰她乱糟心情的蛋糕,还是打算帮一下贺聿柏,动动嘴皮子的事。
她向陆允川这个老板夸赞贺聿柏业务能力强,长得又帅:“这种极品可不多见,我要是你我就多涨工资把他稳定下来。”
陆允川起初还听得云里雾里,到后面反应过来祝怀鸢表达的意思,扭头拿不可置信的眼神瞅一下贺聿柏。
贺聿柏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陆允川嘴角抽动几下,竭力把笑憋回去。
他屈指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应下祝怀鸢的提议:“我知道了妹妹,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说:“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推荐的人的。”
祝怀鸢能帮的也就这么多,向陆允川再道个谢,谢谢他拦下章禹没落下的那一巴掌,谢完就去搀不省人事半天的林筱宁。
林筱宁一米七的个子,比祝怀鸢高一些,祝怀鸢一个人还真搞不定她。
“我来吧。”
陆允川一手扶住林筱宁后背,一手穿过林筱宁腿弯,一个利落起身就轻轻松松抱起软成一滩烂泥的林筱宁。
祝怀鸢拿上两个人的包包缀在后面。
无人理会的贺聿柏在原地思索几秒,跟上去。
今天是周六,酒吧里人数是工作日的几倍多,人挤着人,喝醉的不在少数。祝怀鸢她们的车停在酒吧前门,得从酒吧内部穿出去,从卫生间进到酒吧里,祝怀鸢就与醉鬼擦肩而过不下三次。
每一次都是被贺聿柏拉开。
陆允川舍得砸钱,酒吧隔音效果巨好,过完舞池走出内部,门一关,喧嚣震天的音乐悉数消弭,耳根霎时清静。
祝怀鸢总忘记门口有个台阶,每次出入都要被绊一下。
她真不理解陆允川这个老板的审美,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台阶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这次也不例外,脚下一个踉跄。
撑着她的人不再是林筱宁,而是贺聿柏。
男人宽厚温暖的掌心稳稳托着她手肘。
祝怀鸢又是一句快要讲到腻烦的谢谢。
走这一路,贺聿柏帮她一次她说一句谢谢,男人从未给过回应,原以为这次也不会有,结果男人在松开她时开口。
“女孩子还是要少来酒吧,不安全。”
祝怀鸢想说她没有经常来酒吧,每次来也都会保护好自己,话到嘴边又咽回,觉得没必要跟他讲这么深,就用不以为然的玩笑方式应对:“男孩子也要少来酒吧,也不安全。”
“但男生不会碰到刚才那种事。”贺聿柏看出她没当一回事,也就点到为止地没再深入:“只是提个建议,采不采纳在你。”
他这种云淡风轻的语气,祝怀鸢听着就很刺耳。
深夜订蛋糕的是他,再见面疏远冷淡的还是他,走这么几步路时刻关注她照顾她的又是他。
就算祝怀鸢明白那些个道理,但被耍着玩儿就让人很不爽。
或许是开端就是那么一个崩盘局面,祝怀鸢在贺聿柏面前也是没有伪装。
想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她木着脸,硬邦邦回怼:“我没说过我需要你给我提建议吧?”
撂下这么一句,她加快速度往前走,把贺聿柏甩在身后。
贺聿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手臂一伸,拉住祝怀鸢:“你闹什么脾气?”
这句话简直是踩在祝怀鸢的雷区上蹦迪,她听祝叙南这么讲过无数次,每一次祝叙南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指责她,每一次都显得是她在无理取闹。
祝怀鸢都生出应激反应。
她没有细品分辨出贺聿柏只是单纯在迷惑不解,甩开他的手,刺猬一样反击。
“我要是少来或者不来酒吧,你这种人去哪儿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