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煦阳换来好处,怎么不能说是物有所值。
“你叫聿明哥哥。”祝怀鸢在心中捋清脉络,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她问祝煦阳:“你和他很熟吗?”
“不啊,就见过一次。”祝煦阳说:“就是你去年和筱宁姐姐去旅游的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和聿明哥哥一家吃了顿饭。”
他夸赞着贺聿明:“他对我很好的,给我夹菜,妈妈不让我多吃蛋糕,怕我长蛀牙,他还帮我求情来着。”
“那你喜欢他吗?”祝怀鸢再问出关键问题:“他长得帅吗?”
腿瘸就算了,别再长相也不尽如人意。
那祝怀鸢真是觉得天都要塌了。
“喜欢啊,他给我吃蛋糕我就喜欢。”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顺从他们的他们就喜欢,很好收买。
至于长相,祝煦阳明亮的瞳仁往上瞟,回忆着:“挺帅的。”
祝怀鸢心下稍安。
别看祝煦阳年纪小,审美却不差,祝怀鸢相信他的眼光。
“但是——”祝煦阳说话大喘气,抛出来一个转折。
祝怀鸢挑眉:“什么?”
“但是我觉得聿柏哥哥更帅。”祝煦阳受贺聿明的照顾自然是更偏向贺聿明,但他要做个诚实的人,得实话实说:“就是聿柏哥哥很严肃,他都不笑的,看起来很不好惹。”
祝煦阳边说边摇头。
祝怀鸢被他小大人儿的模样逗笑,捏捏他的小肥脸。
祝煦阳最讨厌别人捏他脸,祝怀鸢除外。
他继续说:“妈妈还说,更希望你和聿柏哥哥结婚,但是爸爸让她不要想。”
祝煦阳一脸天真:“为什么不要想,我不懂。”
“我也不懂。”祝怀鸢装傻充愣:“太复杂了。”
祝煦阳不疑有他,他思维跳脱,这么一会儿就跳转到下一个话题:“妈妈说了,等爸爸分给我那个什么东西后我就能有很多钱了,到时候我都给你花。”
祝怀鸢另一只手也捏住祝煦阳另一半脸,往外轻扯,将祝煦阳的脸扯成一张饼。
”好,姐姐等着。“
*
盛蕴有心在物质方面补偿祝怀鸢,给她把从头到脚的物品都置办了一遍,鞋子都得买了十双。
有高跟有平底。
母子三人从上午逛到下去,中午在商场六楼找了一家粤菜餐厅吃饭。
祝怀鸢这么爱花钱购物的人到下午都有些疲乏,祝煦阳也是蔫头巴脑。
逛到这种地步,盛蕴的愧疚心被填平,决定打道回府。
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堆满车子后备箱和后排座椅。
挤得祝怀鸢只能坐去前方副驾驶,留祝煦阳那么一个小不点在后面守着一堆战利品。
车子开出商场,盛蕴打着转向灯看一眼副驾驶的倒车镜,余光瞄着祝怀鸢:“晚上回家吃?”
不等祝怀鸢说话,她忙又补充:“你要想自己住,吃完饭我就让司机再送你回去。”
“前几天你生日那顿饭没吃好,你爸也挺担心的。”她说:“他刚给我发消息问你今晚回不回,下厨给你做柿子饼。”
话都说到这份上,这顿晚饭祝怀鸢怎么着都要回去吃了。
于是她点头。
车子行驶在街道上,冬季天黑得早,这会儿是下午四点半,夜幕已然在缓缓降临。
街边小贩推着推车或是售卖着冰糖葫芦或是售卖着糖炒栗子和烤红薯,腾腾热气飘向上方,最终隐没于空气之中。
寒冬腊月里,小贩穿着一身厚重棉衣,戴着有耳箍的棉帽子,推车上挂着的黄色小灯照亮他们那一张张露在外面冻到僵红的脸。
祝怀鸢穿着简单舒适,一件灰白花色斗篷,小裙子长筒靴,坐在开着暖风的车里看着那些为生计奔波的人们。
对比之下,她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好。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盛蕴和祝敬驰的住处位于京北数一数二的豪宅区,车子驶进小区,祝怀鸢恍然记起今天是盛蕴和祝敬驰的结婚纪念日。
难怪要叫她回家吃饭。
到家下车,院子里已经停有一辆黑色宾利。
那是祝叙南的车。
祝怀鸢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翻个大白眼。
祝煦阳人如其名,是全家人的小太阳,休息一路他又满血复活,一进门就大喊一句“我回来了”。
祝敬驰系着围裙从厨房里闻声而出,见到祝怀鸢,他笑起来:“鸳鸳回来啦。”
祝怀鸢正在玄关处换拖鞋:“爸。”
祝敬驰诶一声:“柿子饼刚下锅,一会儿就能吃了。”
“好。”
餐厅的餐桌中央摆着一个达克瓦兹蛋糕。
摆放在一旁的包装盒上印着她公寓附近那家不知名小甜品店的logo。
甜品店名叫vuslat。
在希腊语中是重逢的意思。
店偶门脸很小,就能容纳一人通行的大小。
祝怀鸢偶然发现,她第一次只在那里买了一份手指泡芙,吃过一次就爱上,常去光顾。
和老板混熟之后,还听了一个故事。
那家甜品店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姐,叫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