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想当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平南王还被西越的摩诃族打得头昏脑胀呢,若不是她助其破了摩诃族的迷沙大阵,眼下恐怕不知道葬身何处呢,所以这酒她吃得。
她一手抓肉饼,一手饮酒,惬意得很,想着这盛京城也玩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去别地儿转转了,听说江南一带的风景倒是不错。
可还没舒爽多久,眼前忽然窜出一个熟悉的面孔,赵七月很是震惊,她讶然道:“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要和我私奔吗?”男子把背上的包袱一扔,坐在她面前,嬉笑道,“所以我逃婚了。”声音很是淡定甚至还带着一点欣喜。
“逃婚?!”赵七月手中的肉饼直接“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你真逃婚了?!”她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看见萧慎嬉皮笑脸的点头时,顿觉五雷轰顶。
这萧慎的婚事她可是听说过的,是自幼定下的娃娃亲,那姑娘生来就注定是要嫁入王室的,现如今他逃婚了,新娘可怎么办??
可话不等她细问,窗外便发出了一阵阵骚动。
只见一群官差正黑着脸到处张贴告示,拿着画像寻人,甚至还有一队侍卫直奔城门口去,赵七月也被这声响吸引去,想看清楚那画像上的人,半个身子都要探出窗外了,她半晌才回头,呆滞道:“不会是在抓你吧?”
萧慎微笑着点点头,“对呀。”
他露齿一笑,恶作剧的感觉与他这个年龄段相合宜得恰到好处。
“再不跑,等城门锁了可就跑不了咯。”平南王还眉眼含笑幸灾乐祸道。好似外头要抓的人不是他一样。
闻言,赵七月只能扔下饭钱抓起包袱拔腿就跑,萧慎自也跟在她后头。
可跑到半道,赵七月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纳闷道:“抓你的,我跑什么?”
平南王笑道:“因为我被抓了,你也别想逃。”
赵七月:“??赖上我了?”
萧慎理所当然:“对啊!”
“在那!”身后传来追捕的声音。
“快跑!”闻声,他立马抓住赵七月的胳膊狂奔,两人像是滑溜的小泥鳅一般,在拥挤的人群中飞梭穿行,身后还追着一长串尾巴。
赵七月边跑边回头看着越追越近的官兵苦命哀嚎,这都什么事儿啊!明明当初说私奔只是一句戏言啊!!
可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快了。
*
盛京城内。
茶楼酒肆,热闹非凡。
不到一夜之间,平南王逃婚的事儿便传遍了整个盛京城。
“这平南王当真如此大胆,临阵逃婚,抗旨不尊,他就不怕杀头吗?”有人悄声议论道。
“杀头?这位可是新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陛下杀谁都不可能对他动手。”旁边的人冷嗤道。
“也是。”那人又纳闷道,“可他为什么非得逃婚?我听说那许家姑娘长得也不差啊。”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他啊——”对面一瘦猴男子神秘道,他将声音拉长吊起了众人的好奇心才不紧不慢续道,“早就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真的假的,你这消息可靠吗?”有好事者忙瞪大眼睛八卦道。
“唬你作甚!我有一兄弟在他手下当过兵,听闻先前征西之战,王爷曾在西南一部落带回一女子,那女子容貌甚美,同妖孽一般,可摄人心魂。可惜是个异族,皇室自是容她不得,那女子也是个性烈的,不甘为人妾室,自请离去,咱们这位王爷怕不是同她逃婚寻她去了。”
“啧啧,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有人摸着下巴慨叹道。
“就是可惜了这许家女,夫君当众逃婚,往后不知该如何自处。”有妇人在一旁惋惜道。
“她本就是高攀,如今闹成这样不也是自找的。”隔壁旁边酒桌上,一妙龄女子不屑插话,“说不定就是她没本事,才叫平南王跟外头的狐狸精跑了呢。”
“若不喜欢退婚便是,何苦做得如此出格,闹得满城皆知,将人家姑娘逼上绝路?我瞧这平南王不好,绝非良配!说不定,此一遭退婚对这姑娘来说倒是件好事。”那妇人为许连夏义愤填膺。
“好事?我若是她,丢了王妃之位,成了弃妇,早就一脖子吊死了。”
“你这姑娘,怎生如此刻薄?”
“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
二人各执一词,吵得好生激烈,险些动起手来。
外头的流言蜚语漫天飞舞,还惹出不少事端。
驿站里却维持着少有的平静。
屋内,昏黄的灯光,晦明晦暗。
将床榻上侧躺着的一具身影打在墙壁上,好似一座孤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和孤寂。
比起刚到的第一晚,房间里笼罩着的欢声笑语早就变成了心酸和苦楚。
许连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驿站的了,只记得那王府她是实实在在待不下去了,也没有名分待下去。
幸好有叔父在,为她处理好了一切后事,将她带回了驿站。
只是眼下回了驿站,她也不知当如何自处。
眼泪无声地隐没进了鬓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