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去的时候,看见羊肉粥好端端的放着,心里一阵奇怪:你猜怎么着,竟然没人抢,各房来拿菜的婢子专挑叶菜捡。
侯府这样的人家,吃的也是大锅饭,阿喜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把羊肉粥端了,还在心里好好鄙视了其她婢子一番,觉得她们实在是没眼光,放着好好的东西不要,专门拿草,侯府的主子们专门吃素?怪不得那几位姑娘瞧着不比她们姑娘好多少,一个个瞧着都弱不禁风。
她闷声笑:“姑娘,你说这事奇不奇怪。”
钟攸凝食不言。
阿喜一个人跟讲相声一样:“吃素能肥什么身体,得吃肉才能补,浑身才有力气,阿喜都懂这些道理。”
阿喜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婢子。
要考的!钟父和钟闻都是走科举的人,这些都是知识点。
钟父可是把这些知识全记下了,还干过把荷包里的全部家当二两银拿去买了几斤羊肉回来的事,说要实践喝了羊肉炖萝卜能不能真的抵御风寒,在大冬天里身体暖和。
该说不说,羊汤还是好喝的。
其实从这个侧面也能看出来她爹这个秀才的水平一般,她爹当秀才一月能领三斗米、二两银,禀生每月能领六斗米、四两银,她爹只领了人家一半。
这也反应出各行各业只有拔尖的人才才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钟攸凝擦擦嘴,慢腾腾的说:“姑娘们哪里需要肥体了。”
各种养生书籍中提到的都是针对生病和老幼特定的群体讲的,姑娘们尤其是未婚,身材样貌都关乎婚嫁大事,哪里敢随便造的,只有小孩和像老夫人这个身份地位才会没有顾忌。
钟攸凝看她忙前忙后,劝她:“快些去用饭吧,晚了可就没什么好菜了。”
阿喜吃饭最积极了,闻言拔腿就往外冲。
下晌无事,钟攸凝带着阿喜去了寿康院陪老夫人。
这个时辰正好,一早有主子们请安,像郑琦这样的男主子为表孝心,还会特意挑午食和晚食之前来,陪着老夫人一块用个便饭,钟攸凝一点也不想跟他们撞上。
老夫人待她仍像一个慈爱的长辈,细无巨细的叮嘱,生怕她短了缺了。
钟攸凝连着几日都过去,跟老夫人之间的生分和隔阂小了很多。
这日照旧从寿康院回来,晓露和米儿躲在树后狗狗祟祟,生怕她们没发现,还发出两声怪叫。
钟攸凝把阿喜留了下来。
她刚走,晓露和米儿就从树后出来,欢天喜地的领着阿喜躲到一边去了。最近阿喜每日跟着姑娘去寿康院,他们小团体碰头的机会少之又少,三个少年人手拉着手,彼此看着,都有一种重逢一样的喜悦。
先感叹:“阿喜你说得对,姑娘人真好。”
明明看见她们了,都当没看见。
阿喜挺起胸膛:“你们现在知道了吧,姑娘就是世上最好的人了。人美心善。”
晓露和米儿非常认同。
他们捂捂嘴,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小声打听:“阿喜阿喜,听说姑娘还有一位兄长?”
阿喜被围在中间,成了小团体里最亮眼的崽。
她再次挺起胸膛,想也不想:“对!我们大郎可是有功名的,是童生呢。”
“哇。”小婢们一脸崇拜。
侯府虽然是名门望族,但府上的老爷和公子们还都是白身。
米儿举手,追问着:“那姑娘的兄长在哪里?”
阿喜张口就来:“我们大郎去游学了,最迟后年就该回来下场了,大郎他可聪明了,一次就考中了童生,要不是家里出了事,他现在已经是秀才了,不过没关系,等大郎回来,不光是秀才,说不定还能考个举人呢。”
晓露和米儿两张脸只剩下瞠目结舌。
阿喜左右张望,继续给好姐妹们透露:“大郎他只有我们姑娘一个妹妹,现在是他不在,姑娘暂居在侯府,等大郎回来,一定会携重礼感谢的。”
晓露、米儿:“...姑娘兄长对她真好啊。”
羡慕。
阿喜假假的微笑。
姑娘说了,大郎就是个真和尚,但在别人嘴里也得是一个勤奋好学地天资聪颖的准预备秀才公、举人老爷,这样别人才会有所忌惮。
重礼就更简单了: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大郎就是做了大和尚,也不妨碍他欠下高额外债。
最后她叮嘱:“你们现在知道了,但千万不要说出去哦。”
晓露和米儿面面相觑,最后重重应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