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后,她却发现娘亲的身体冷冷的,小小的沈念在那一刻忽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失去所有,用小手捂着娘亲的脸,脖子,却怎么也捂不热。
依旧是冷冷的。
“娘亲,娘亲……”
到底是孩子,唤数百声娘亲无回应,最终无助地扑在娘亲怀中,嚎啕大哭。
破庙外,光秃秃的枝头落下雪,掉落在地,发出沉甸甸的声响,惊得麻雀四处逃串。
那年冬日,寒冷依旧,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只有沈念永远失去娘亲。
活下去,即使是苟且偷生,
活下去,即使是卑贱不堪,
为何她就如此不幸,惹上太子,还要丟了清白。
……
思绪如潮,她微微垂眸,仿若失去所有力气,眼下这般境地,面对的是当朝铁诏太子,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她真有选择的权利么?
若是她不愿意,裴争会放过她么?
显然……不会。
沈念知道,男人表面上是将选择权交给她,实则只是想让她乖乖顺从,听话。
上位者的姿态,从来不在于强迫,而在于让人彻底屈服。
更何况,于她来说,在性命面前,清白根本不值一提。
她不想死,
也绝对不能死。
是以,沈念放弃挣扎,缓缓阖上双眼。
裴争见她顺从,步步靠近站于她身前,唯一不变的是眼中的厌恶,就好像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东西,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想清楚了么?”
檀香浸透四肢百骸,沈念两腿发软,不敢直视裴争的双眸,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说话,”
裴争抬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颚,逼其与他对视。
沈念身形一晃,话语带着颤抖的尾音,
“臣女,要命…”
“是个聪明的。”
男人的唇角掠过一抹轻漫笑意,就如同觊觎许久的猎物终于臣服,轻视而不屑。
语毕,他的大手覆上她的肩头,手指缓缓探入衣裙,感受到那份特殊的炙热,沈念身体止不住颤抖着,半掩在长发下的耳根可耻地羞红。
害怕,局促……
到了这般境地,即将要发生什么她心知肚明,他身上的檀香似比起初更加放肆,一寸一寸侵入她的身体。
待到那男人解开腰封,小姑娘玉颊泛出红晕,长睫掩住半眸,畏惧与羞意占据心尖,无声地攥紧了指尖。
而裴争却在触碰到沈念身体时,体内的蛊虫像是瞬间得到解药,如同干涸许久的土地逢遇甘露,急切而冲动。
他按耐不住将小姑娘推倒在榻,随后只能听到姑娘的喘/息与呜咽,另一种声音却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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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沈念过得很痛苦,只盯着罗帐上摇摇晃晃的流苏,如同溺在水中的鱼儿,失去所有感知,做到最后她咬紧的唇瓣也忍不住泄/出几声低口今。
裴争没有怜悯她初经人事,又因为没有碰过女人,急躁而莽撞。
她很疼,
很疼——
世人皆道女子的新婚夜,良宵苦短,圆房一事,更是要相互喜欢的人,才能做的。
可眼下,沈念只恨夜长,只想快点结束,再快一点……
半个时辰后,裴争终于叫了水。
云屏影暗,却也能见榻上纱笼暖烟,美人衣衫凌乱,几根发丝飘在颊边,双眸湿漉,就像被打碎的美玉,凄美又脆弱。
沈念咬唇忍着身下的疼痛与不适,额头上沁出晶莹的汗珠,长长的睫毛脆弱地颤抖着,就连唇上最后一抹血色也消失不见。
而对方却毫无欢愉后的模样,依旧是冷冷的,淡淡的,仿若此事只是例行公事一样平淡。
裴争起身时,瞥见寝褥上留有血迹,他微微皱眉,语气也带了几分温和,
“来人,带她下去。”
门外等候多时的嬷嬷拎着提盒快步进入殿内,留意到榻上姑娘肌肤泛着异常的红晕,加之空气中弥漫的咸腥味,一瞧便知他们二人方才做了什么。
而她心中不忘太子的嘱咐,将盒中的汤药端出,递到沈念面前,垂下眼,“姑娘,快趁热喝了。”
眼前汤药散发着热腾腾的雾气,沈念懂医术,结合眼下这般情形,一瞧便知这是什么药。
她同裴争不过是因为情蛊被迫圆房,若是真的不幸,仅这一次有了他的孩子……她不敢想到时会出多少乱子。
是以,她毫不犹豫饮下了避子汤,
如此,正合心意。
饮完药后,沈念只想快点逃离此处,而就在她刚抬步离开时,身后又传来冷冷的警告,
“沈念,此事不准宣扬出去,否则——”
否则,会如何?
裴争并没有说完话,但沈念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意思,她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裴争是谁?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他若是想杀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简单。
“臣女,知道。”
沈念转身后,低头看向空落落的手腕和榻上的落红,守宫砂没了,她失身给当朝太子,若是宋淮之知晓,还会娶她为妻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