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首你后脚就又去指。
你这……
叶五清莫名的想笑没敢笑,抿紧了嘴将视线看过去。只见谢念白皱着他那双好看的秀眉,果真脸都气白了。尽管他的性命此刻正悬于寇首掌中,脆弱如风中悬丝,一触即断。可他此时看向寇首的眼神却冷过寒刃。一股自他骨子里渗出的威压,更是宛如实质的毒瘴,竞让掌控他生死的寇首,脊背窜起一丝寒意。寇首当然也不是个只知道莽的,她稳了稳不安的心神,将视线望向在场她唯一没有信心打过、此时正在向这小公子的守卫十分客气借剑,神色从容的叶五清,喊话道:“喂!你!”
守卫不相信她,不肯借剑给她的叶五清听见喊声,转头看向寇首,指了指自己:“你喊我?”
寇首面对这种散漫的态度更没把握了,但依然道:“你若不想看他死,你便让你旁边的那两人把你手脚都绑了,我就放了他!”“?”
叶五清。
寇首说罢,叶五清就沉默了。且还甚是不理解地歪了歪头半盖着眼皮看寇首,就好似寇首那句话中有许多她听不明白之处一样。叶五清沉默了,在场的其她人包括始终被攥着衣襟抵着脖子的谢念白皆侧着眸子看她,在这种攸关时刻,耐心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答案。好一会儿后。
叶五清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她皱起了眉,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神情,反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边说着,借不到兵器的她半蹲了下来,毫不避讳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匕在手心里转动然后反握住,声音里全然没有因对方手中拿捏着人质的性命而紧张,反倒是诡异地隐隐亢奋着:“怎么?姐们你这是嫌你现在的身价不够高,想再杀个小公子来提高自己的罪名,好让我们捕快见了你更加兴奋啊?”这话一出,谢念白冷着脸收回看她的视线。一旁的守卫更是忍不住地暗瞪她一眼。
而最先听不下去的竞是那寇首。
“你他爹的……”
想来寇首在不作恶时,可能也是个常为温柔乡迷恋的多情种,她看着叶五清感叹道:“你真不是个女人!”
可话音才落,就见那被骂不是女人的捕快已经操着匕首,眉眼压低视线凛凛,冲她而来!
她动了,那些急于救主的守卫也如游蛇一般,盘绕着走位向马车包围而来。一时,几道人影皆直往马车里去。
寇首心下一慌,手起手落!
却被一把横着刃面的短匕那般精准地抵开了箭尖。只听“铮!"地一声。
寇首抬眼,便与一双眼底过于镇静,直盯着她的一双眸子给看得心头莫名一缩。
“你这……“叶五清视线锁着寇首,嘴角压着恶劣的笑,讽人的话,轻轻巧巧从她口中脱出,直入对方耳中:“坏人都不会当的笨蛋玩意。”顿时怒火直攻心头!
寇首无意识咬紧了后槽牙,视线裹挟着狠厉,就朝年龄可能还没她一半大的叶五清钉去!
却就在这情绪翻动疏于控制人质之际,叶五清纵身轻巧落在谢念白身后。谢念白才反应过来地转头想看她,却忽感肩头一重。于是他的视线又反应慢半拍地垂下去看那只手。可下一刻,身子骤然被一股力量往后一推,使他整个人往后猛地撞上了车厢内壁。
叶五清一手按着谢念白的肩膀将人往自己身后推去,瞬间让他和寇首之间生出了一臂还长的安全距离。
这时,谢念白的守卫们终于陆续追上了车来,一道道身影直往狭窄的车厢里冲。
寇首见状忙使出了全身劲地返身踹马。
马儿忽受惊吓,嘶鸣一声,车厢骤然晃荡。等谢念白好容易才在守卫的围绕下支起身子,视线在变得拥挤不堪的车厢内四扫,却只追见叶五清的背影掠过所有人直钻出了车帘外。马车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哪里有路,就往哪个方向狂奔,直向城外冲去。
而车中的一番乱斗缠打更是不可开交,时不时有刀直从车厢里刺出,惊险万分。
三四个守卫围护着谢念白打。
寇首当然也知道她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这小公子,也就盯着谢念地千方百计想伤他,以此来拖延这场博弈,使小公子的这些守卫们疲于应付,试图寻找时机,脱出这场对她的围困。
而叶五清自从救了那一下之后,就仿佛退出了这缠斗,在车厢外急得抓心挠肝。
怎么办阿……怎么办……
这马他爹的被一脚被踹疯了,它朝悬崖跑啊!她两只手都要生生勒出了血痕,也无济于事。马仍一直托着马车疯狂超前扬蹄,现下全然已是疯到不顾前头有路没路地横冲直撞了。正当叶五清没了法子,埋首用匕首试图磨断马与马车之间的挽具之时。忽而一阵浓烈的血腥味自车厢里一冲地四散出来。叶五清一愣地抬头,车厢帘子被猎猎的风高高举起。车厢里,一片狼籍。饰品碎裂,珠玉散乱。本贵重精美的靠垫被割出各种长短不一的裂口露出内里苍白的絮。整个画面如一场盛大的宴席散去后遗留满室繁华的骸骨。
谢念白睁大了眼睛……血色的花在他右肩里狰狞绽放,那箭矢便是花蕊。温热的红色争先恐后从他身体里奔涌出来,使花瓣愈开愈艳。仿佛这满堂的破败与颓靡正张开双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