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趋向平缓。
可身体里这么一番折腾之后,本就饿得手脚发虚的叶五清脑袋都感觉昏沉了起来,胃一抽一抽地仿佛要呕吐。
不行了……这群认识的和不认识的狗男人聚一团叽叽喳喳聊甚呢?!能不能谁来突然往她口里塞口饭吃?
不管是谁都行。<1
叶五清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也试图开始自救,打算做点什么来引起谁的注意来给她投一口食。
于是她攀着始终堵在她身前严严实实,且察觉到她的不安分小动作后,更是无情地用力收紧她手腕手如铁箍一般的谢念白的手臂。探出半个头地去瞧“墙”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却看见晏长曦垂着头站在那儿,也说不清是哪儿发生了变化。此时地他更像是一只打扮精致完美,却失了灵魂的木偶。垂着头站在那儿,沉默聆听着身前男子对他的嘱咐。逆着霞光,神情辩不分明。君嘉意的话语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正说着,他的近侍悄然凑近,低声耳语了几句,并向旁侧一指。
男子往那方向看去,一群白衣打扮统一的男子簇拥着一辆华贵马车似是正在在等着他,见他望过去了,弯身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姿态谦卑无比。他未尽的话语便就此收住。静默片刻,他抬手,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亲昵,轻轻拍了拍晏长曦的头顶,如同安抚一只驯顺的宠物。随即衣袂翻动,他作势欲走,却并未立刻举步。
猝不及防地,他倏然转头,目光如利刃般精准地探向谢念白身后,恰好与叶五清那窥望向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凝固。
君嘉意静默地凝视了她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随即,那双深邃的眸子微微睁大,某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审视与兴味的光芒悄然掠过。叶五清心头一跳,下意识立即缩回谢念白宽大的身影之后。而君嘉意,也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随意的确认,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转身上了马车。
他走了好一会儿,晏长曦这才一愣地抬起头……又再怔愣了会,先是转动褐眸看向叶五清和谢念白站的方向,然后头也跟着转动过来,僵硬地抬起一只手,手心向上,像是在讨要回什么一般。
“念白……
他声音疲累,眼神越过谢念白对叶五清道:“王捕头说你去找过她了,”等了会,他在两人那次吵架后的主动示好无人应答。他嘴角坚持不住地往下落了落,又被勉力抬起,只好将目光转向中间的谢念白:“念白,你松开她,她有话和我说。”谢念白就很识时务,将身后那个已经饿得几乎快要歇菜了的叶五清攥了出来,往前拉地送到晏长曦面前,随后松开手,像是要证明自己清白地将两手摊开:“路上看见自己的恩人兼老乡饿得快要晕了还在蒙头狂跑,像头牛一样地乱撞人,我拉一把地想要控制住,这很正常罢?”晏长曦缓缓垂下眸子,视线从勾着唇笑着的谢念白脸上移到半吊着眼皮、抿着唇仿佛在不满着什么的叶五清脸上。
一瞬间,心底里好多的委屈翻涌狂至,更有好多话想说想辩解。可沉默的间隙里,当听见谢念白转身走前向后摆摆手,状似玩笑的那句提醒:“她真的好像快饿死了,虽然也只饿了两顿而已,但她似乎有些不经饿,长曦可记得要将她喂饱哦……唉,没趣了,回见。”他将人带去了万福楼,点了一桌子的菜,沉默地坐在一旁看叶五清狼吞虎咽。
纠结了许久,也其实是等了许久,等叶五清对他的质问。提前在心里演示了无数遍可能遭到的气急败坏甚至被指脸骂出的羞辱的指责,在心中预演着该如何与之解释。
可到最后,他竞悲哀的发现,最坏的情况不是两人各执一词的争辩,也不是误会,是其中一方的冷漠。
“佩英……这个人,"晏长曦将膝上华服攥皱,这种凑上来解释的行为,就好像在两人的关系中,认了输一样,让他难受得喉咙发紧。但在难受的同时,他脑海仍是在不停地捋着,想着,该要怎么解释,才能让消除两人之间可能存在的芥蒂。
他的声音在宽敞却很长一段时间只有进食声响的厢房中响起:“她是凤君亲族中的嫡长子,我和她的亲事是在云州之前落定的…”说着他抬睫轻扫一眼叶五清……她在伸长了手夹菜,晏长曦便立即将手拿上来,将那盘菜往前推了推。
见叶五清吃的认真,他便直盯着叶五清的脸,继续微声道:“我和她定亲之后未曾私下见过面,定亲前也只在宴上交谈过几句,但那都是遇见你之前的事。而我和你…与她之间是不一样的,我们之间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想要你去考武举,也是希望你能尽快可以有身份来娶我,不然…他声音说这就停了。
说不下去。
他发现,不管他说什么,叶五清脸上的神色都没有变化。这是何等的无力,连他之后很长的沉默,那几乎要将她刻入骨血里的凝视,也不曾影响她丝毫。
叶五清终于吃完,胸膛起伏一瞬,像是满足了地歇了口气。晏长曦看得一顿,桌下紧握到发抖关节发白的手终是一松,声音很轻就将那句话问出了口:“你……好想其实根本并不在乎这些?”声音是落下来了,心却揪起。
承认不被爱从来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