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拿下来一看,纸上印了长条红色。
梁空湘余光瞥到,忽然说:“你跟我一起上去。”
她已经下单了碘伏和棉签,“我帮你做个伤口处理。”
蒋铰明把纸团成一团,“不需要。”
梁空湘按了电梯,回头看了他一眼:“蒋铰明。”
隔了几秒。
“行。”蒋铰明把擦完的垃圾随手塞她棉袄帽子里,跟进了电梯:“你当朋友的时候还挺称职。”
梁空湘没应他。
常欣一听那话,眼睛又偷偷瞪大了一瞬,只敢悄悄看电梯反光照着的两具身体,见他们一左一右离得不近,常欣才松了口气。
因为是个套房,常欣也跟着进来,蒋铰明倒没说什么,换做是以前,他必然要欠嗖嗖地说一句“就这么想跟我秀恩爱”,今晚倒是老老实实地跟在梁空湘身后进来,完全没有半点客人的自觉,问她:“你睡哪?”
梁空湘放下东西,指里面那间房,蒋铰明直接开门先进去了。
常欣终于逮到机会想在空湘姐面前拉嘴链,以示自己的忠诚,没想到空湘姐只是说了一句:“外卖到了敲我门。”也进去了。
留常欣这个瓜田里的猹流着口水乱窜。
蒋铰明进去后就坐在小沙发上,一言不发地低头看手机,没有要和梁空湘交流的意思,似乎很看不上梁空湘这种跟前任纠缠不清的行为。
梁空湘也不是话多的人,安安静静地干自己的事,把洗漱用品拿出来,准备等蒋铰明走后立刻洗个澡就赶紧睡觉。已经快十二点了。
“你喊我来,”蒋铰明虽然握着手机,但屏幕似乎早已黑了很久,他看着坐在床头也低着头看手机的梁空湘,“就是为了让我陪你玩手机?”
完全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想,梁空湘皱眉:“我点了药,上完再走。”
蒋铰明大拇指摩挲着手机边沿,还是那句话:“你对普通朋友还挺好。”
“你想说什么?”梁空湘知道他话里有话。
蒋铰明问:“你在想什么?”
“大半夜的,就别玩猜谜游戏了,”她拍完戏立马赶过来,又碰上烦心的事,累上加累,实在不想跟蒋铰明费心思周旋,“不累么?”
“看你烦心比看你故作镇定有意思多了,怎么会累?”蒋铰明回了句。
空间又变得狭小起来,梁空湘多开了两盏灯,房间里亮如白昼,“这不算什么,换做是谁都一样。”
蒋铰明眼睛被恍了一下,战斗力倒是上升不少,“你在电梯口故意我喉结吧。”
“……什么?”梁空湘难得有被人噎住的时刻,对蒋铰明的倒打一耙感到一瞬的无措。
她表情有些茫然,像高考走进考场却被监考官询问为什么没有带枪来考试,简直可以谈得上荒谬。
“这儿。”蒋铰明手指点了点自己伤口,评价道:“以前就很喜欢咬我这,这些年没碰到更好的么?大庭广众之下对前任的喉结念念不忘直接上手,你可能是头一个。”
他语气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梁空湘沉默几秒,直接忽略了这个话题。无论她怎样说最后都会被蒋铰明断章取义倒打一耙,不如无视来得自在。
蒋铰明料到梁空湘会是这个反应,还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咚咚——”
“空湘姐,药到了。”
“来了。”
梁空湘拉开门,常欣眼神规规矩矩的没乱飘,把黄色纸袋递进去后自觉退开了。
袋子里除了碘伏和棉签以外,商家还送了两个创口贴。
梁空湘拧开碘伏,蒋铰明就坐在小圆桌后,她捏着根沾了药水的棉签:“过来。”
蒋铰明把脸凑过去,直勾勾盯着她。
“伤的不是脖子么?”梁空湘错开视线,用棉签抵着蒋铰明下巴往上抬,看向他脖子上长长一条的伤口。
其实已经过了流血的时间了。梁空湘没直接上手涂,先把纸巾打湿了大致擦了擦伤口。
冰冰凉凉的湿纸巾贴上来,蒋铰明扬着脖子,眼神却落在胸前那颗脑袋。
梁空湘用棉签轻轻按压式地在他脖子上扫动,像鹅毛一样轻,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的神情有多认真、温柔、仔细。
认真温柔仔细,像从前。
蒋铰明忽然用力按住那只手,跟梁空湘困惑的视线对上。他加了力道带着她的手用力戳涂伤口,试图让自己不要沉溺在梁空湘给他制造的温柔假象里。
梁空湘捏棉签的手顿时松了,棉签掉在脚边。她皱眉,声音冷下来:“还嫌不够疼吗?”
“你现在也会这么给其他人涂药么?”蒋铰明忽然问。
“没有义务回答这个问题。”她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棉签,重新拿了一根沾湿,一手卡着蒋铰明下巴用力往上抬,另一只手再次贴上去轻轻涂抹。
离得很近,蒋铰明的得到了梁空湘呼吸时喷洒的微热气息。
靠近她就像进入了赤道附近,总是感到热和潮湿。
“那我换一个问题,”蒋铰明问:“为什么选择拍戏?”
药涂好了,梁空湘收拾完脏工具,蹲下去捡棉签,声音冷漠:“与你无关。”
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