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邱言还抓住了她的胳膊轻晃撒娇道:“你看我哥那么可怕的一个人…你要是不在,我被他生吞活剥了怎么办!那你就要失去男朋友了!”时昔擦头发的手僵在半空。
邱言头上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沙发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垂着眼,没去看邱言,心里却莫名乱了分寸。换作以前,有人敢用这种近乎撒娇的语气对她提这种“麻烦事”,她只会干脆利落地拒之门外,半分余地都不留。
可此刻,听着邱言带着点委屈的嘟囔。
竞没生出半分反感,反倒让她想起了方才在楼下他乖乖坦白的模样。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最初他邀请自己去寿宴的心心情完全不一样了。那时候只觉得是无关紧要的事,她觉得自己不太可能会在邱言身边一辈子,所以拒绝得毫不犹豫。
可现在,面对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期盼,还有那句带着点笨拙依赖的“你要是不在,我被他生吞活剥了怎么办",心里竞悄悄泛起了一丝动摇。这种动摇来得猝不及防,让她有些无措。
她向来是自由惯了的,讨厌被任何关系束缚,更怕卷入复杂的家庭场合。可偏偏,邱言这副卸下所有冷硬,只对着她示弱的样子,像根羽毛,轻轻在搔着她的心尖,痒痒的。
她甚至下意识地想,邱辰确实难缠。
邱言在家人面前似乎也没那么强势,真让他一个人去应付,说不定真要受委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时昔自己按了下去。她什么时候也开始替别人操心这些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邱言,好像和对其他人都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让她愿意为了他,稍微妥协一点,稍微容忍一点那些她原本避之不及的“麻烦"。
她依旧嘴硬,想继续说出拒绝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你哥哪有这么夸张,我看你之前不是拿他挺有办法的吗?”这话一出,时昔自己也愣住了。
这是她下意识说出的话,明明她是想拒绝的……邱言一听她说这句话,似乎是觉得有戏,他的眼睛都亮了,继续佯装委屈,“我哪有……家宴上我爸他们也都会来的……坦白说我现在看到他们还是有点队影的……”
他继续凑近她,把头小心翼翼靠在她肩上,“你就当去帮我镇场子,吃完就走,我保证没人敢多问你一句。要是有人烦你,我立刻带你溜,行不行?”时昔侧过脸避开他的目光,耳尖却莫名有点发烫。她抬手推开他的头,话里依旧带着点不情愿的冷淡,但语气软了几分,“镇什么场子,我又不是你的保镖。”
心里那点动摇却越来越清晰。
她甚至在心里飞快盘算起来:就去吃顿饭而已,应付几个小时应该不难。邱辰再难缠,看在她的面子上,总不至于真对邱言怎么样……这些念头让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却又无法否认。这种不自觉的纵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是心动的信号。她只当是一时心软,是看不得他这副依赖自己的样子,于是咬了咬唇,最终松了口,"…行吧。不过说好了,我有时间就去,如果那天我真的有事没去你也别生气。”
“真的吗!时昔你答应我啦!"邱言话里话外都充斥着高兴两个字。时昔被他这激动的模样弄得有些不自在,偏过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嘴硬道:“别这么大声,都说了是有时间再去,不一定呢。”另一边,夏黎也收到邱家寿宴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