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邱言的声音压得很低,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一些,但语气里的不悦还是难以掩饰。
时昔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打电话来,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连忙说道:“快了快了,我这就准备走了,马上就回家。”“和谁在一起?"邱言追问,目光紧紧盯着那张合照。“就夏黎她们啊,还有几个朋友。”
时昔没有多想,随口说道:“不说了啊,我这边有点吵,回家再跟你说,拜拜。”
不等邱言再说什么,时昔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邱言的脸色难看的吓人。她没有提陈默,是忘了,还是刻意隐瞒?
而且在挂断电话前他还听到时昔身边有其他男人的声音,还有夏黎让她挂电话的声音。
果然,夏黎这个"祸害”还是要想办法处理。已经快十二点了,定位软件里的小红点突然动了,却没朝着家的方向,反而往市中心另一个商圈挪去。
邱言捏眼底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她骗了他,说马上回家,却是去了别的地方。他没再打电话,只是把手机屏幕按亮又按灭,反复看着聊天框里那句石沉大海的“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
餐桌的饭菜彻底凉透,像他一点点冷下去的耐心,可终究还是没迈开玄关的门。
时昔说过“别偷偷跟着”,他现在还不能撕破那层"乖顺"的伪装,只能任由那点名为"听话″的克制,死死拽着翻涌的戾气。后半夜,他靠在沙发上没合眼,每隔十分钟就刷新一次定位。小红点在之前两人相遇的酒吧酒吧停稳后,就再也没动过。他点开和时昔的对话框,输入框里的文字删了又改:“在哪?”“为什么不回家?”夏黎到底带你去了哪?”
最后都变成了更隐晦的试探,一条接一条发出去。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邱言的手机还亮着,聊天框里已经堆了十几条消息,没有一条回复。
他眼底布满红血丝,占有欲和猜忌占据了心脏,可他的指尖悬在拨号键上,还是硬生生收了回来。
他要等她自己出现,看看她怎么解释这场彻夜未归。另一边,包厢里的沙发上,时昔揉着发沉的太阳穴醒来,宿醉带来的眩晕感让她皱了皱眉。
身旁的夏黎还睡得正香,嘴角挂着笑意,显然还在做着什么美梦。昨晚她确实是打算回家的,但是在她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夏黎追了上来。她十分“贴心"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陈默那个男的,我也觉得他好假,好像也没邱言师,你没玩够吧?我们去其他酒吧吧。”时昔看着她那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毕竞以前的她确实不会这么早回家,她可不想让夏黎知道如今自己因为邱言想“从良"了。
于是两人挽着手坐上出租车,去了另一家酒吧。时昔害怕邱言一直打电话,在进酒吧前索性把手机调到了静音。后半夜和夏黎单独喝酒确实比和那群朋友在一起自在多了。起码相处这么久以来,时昔不觉得夏黎接近她有目的,就算有,伪装的好她也不介意。
她摸索着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一亮,密密麻麻的消息瞬间涌了出来,全是邱言发的,时间从凌晨一点一直延续到清晨五点:“还在外面?”
“酒吧太吵,要不要我去接你?”
“已经一点半了,安全吗?”
“为什么不回消息?”
“是不是喝多了?需要我过去吗?”
“三点了,时昔,我很担心。”
“别玩太晚,我热了三次饭,等你回来吃。”“四点了,你到底在哪?”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再不回我,我就过去找你了。”“天亮了,时昔。”
“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