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挣扎坐起身。
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她却愣了两秒才缓过神。这是邱言家的客房,她已经在这儿住了半个多月。
可此刻时昔脑子里却空得厉害,只剩下一个疑问:她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时昔对昨晚的印象只剩下:自己喝了法国调酒师无数杯酒,还有那个油腻的男明星,当然,还有那个混血的小演员。
时昔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
身上的吊带裙皱巴巴的,领口歪到一边,裙摆还沾着点可疑的酒渍。
这副样子,绝不可能是自己走回来的。
忽然,脑子里晃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你现在多乖啊……你就应该像这样,待在只有我能碰到你的地方。
声音对她来说再也熟悉不过了,是邱言。
卧室门虚掩着,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时昔推开门,客厅里的景象让她脚步一顿。
邱言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他穿着干净的家居服,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见她出来,抬眸看过来,那副单纯无措的模样,像只等主人醒来的大型犬。
看着这样的邱言,她用力摇了摇头,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说出那么渗人的话。
况且邱言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只当是自己做梦,是自己迷迷糊糊间说了邱言家的地址,让夏黎送自己回来的。
时昔转身去拿手机,发现十几条未读。
是昨晚认识的混血演员里斯。
【哈喽?我在城南的意大利餐厅等你。】
【还没醒吗?】
【醒了回我一下,我还在餐厅。】
看到消息时昔才猛地想起昨晚似乎迷迷糊糊间答应了里斯的约会。
她在键盘上迅速打下几个字:
【不好意思,刚睡醒,马上到。】
随后迅速跑到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时昔对着镜子涂口红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门缝里探进来的半颗脑袋。
“我给你煮了粥,你喝吗?”
她对着镜面挑了挑眉,把口红盖拧好,转身时脸上已经挂着惯常的漫不经心,“不用了,朋友约我逛街,晚点回来。”
邱言的眼神暗了暗,指尖攥着门框,指节泛白,“那……早点回来,外面冷。”
“知道了。”她抓起包就往门口走。
到了约定的餐厅,里斯坐在角落里看着手机。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卫衣,衬得那张混血脸愈发惹眼,见时昔过来,立刻笑着迎上来,“等你好久了,这家店很难订的。”
时昔刚坐下,里斯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接起电话时语气瞬间变得恭敬,“导演?……现在就过去?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一脸歉意地看向时昔,“抱歉,亲爱的,剧组临时出了点状况,必须让我立刻过去补拍镜头。”
“这么急?必须现在就过去?”时昔的语气带着不悦。
“是啊,导演催得紧,耽误不起。”里斯抓起外套,笑容里带着敷衍,“下次,下次我一定专门请你,好不好?”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餐厅,独留时昔一个人在位置上。
她坐了会,觉得没意思,也没约其他人,起身回了家。
推开门,邱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似乎是早就料到她会回来似的,“回来啦?我给你把中午的粥热热?”
时昔换着鞋,没好气应道:“嗯。”
第二天,时昔约了之前在画展上认识的策展人。对方温文尔雅,昨天还在微信里说新到了批画册,想请她去看看。
她换了身素雅的裙子,出门时邱言正在厨房做饭。
“出去见个朋友,不用等我吃饭。”她丢下一句,没等他回应就关了门。
画廊里很安静,策展人正指着墙上的画跟她讲解,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上电话的瞬间,表情瞬间垮了。
接完电话他回头对着时昔一脸歉意,“不好意思,馆里出了点情况,我得马上回去处理一下。”
“又这么巧?”时昔挑眉。
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果断离开了画廊。
时昔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站在画廊里,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她没再逛,转身回了家。
这次,邱言在书房看书,听见门口有声响,他直接从书房出来。
“这么早?我刚做了晚饭,一起吃吧。”
时昔脱下外套,挂在玄关的柜子上,语气不咸不淡,“嗯。”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烦躁的要命。
第三天,时昔约了个做律师的帅哥。
对方在圈子里是出名的严谨靠谱,前几天还说想请她看新上映的悬疑片。她想,这次总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出门,到了电影院门口,律师已经等在那儿了,西装革履,手里还拿着两杯奶茶。
“等很久了?”时昔接过奶茶。
“刚到。”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