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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夜(2 / 2)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和你住一栋楼,而且顿珠和车都是我花钱投资项目组的,顺带送我一下,不过分吧?嗯?”鹤枝:…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瞬间感觉有些尴尬,鹤枝将卫衣帽子压的更低些,整个人往座椅里缩了缩。段洲庭转了笑意,余光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舒坦。有太多的情绪要呼啸而出,他少有地控制不住,摸出手机与人分享。修长的指骨动作出残影,一条信息发送给远在京北的沈听。彼时沈听正在会所里和人打牌喝酒。

手机叮咚一声,他叼着烟单手抹出来扫了一眼。来自二哥。

【果然,给她当狗我都是爽的。】

沈听正在翻牌的手一停,在吵嚷的人群里忽然大骂了一声。“神经病啊!”

陈宝年坐他隔壁,被他动作大的顶到胳膊肘,滚烫的烟灰落在手背,烫的他惊呼。

“你是狗吗沈听!”

沈听靠了一声,回他。

“我不是。”

下一句,“但有人是。”

日喀则的日子像是被按了什么快速键。

转眼到了圣诞。

大雪下个不停,日喀则遭受少见的雪灾,项目组也不得不停摆。这段时间,真的如段洲庭所说,他从不打扰,默默守护。下雪的凌晨,鹤枝还是能在睡梦里听到隐约的关门声。鹤枝知道,那是段洲庭压缩时间赶回京北处理工作的信号。有时候,她根本就不理解,为什么段洲庭要这么为难自己。但想了想,大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有自己的选择。段洲庭确实变了很多,不强迫,不自我,尊重她,事事征求她的意见。这让鹤枝想到她在京北初遇段洲庭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是个十足的绅士。

雪灾的前一周,段洲庭回了京北。

平安夜当晚,日喀则遭遇大面积停电。

鹤枝躺在沙发上,没了地暖后,屋内有点冷,手机的电量也提示不足。黑夜降临,夜色里像有一只带血的手掌迎面朝她的脖颈间掐过来。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鹤枝裹着身上的厚绒毯,情不自禁地抖了抖。时间在一片静谧里流逝,鹤枝想起之前和沈听的谈话。其实段洲庭小时候在段家过的并不好,人人都说段家是百年的世家,段洲庭又是段沈两家唯一的继承人,得天独厚。哪怕是他想要海里的一弯月亮,段沈两家也总有办法给她捞出来。1但无人知晓,段家老宅的顶层有一间没有光源的经闭室。禁闭室内,四方的墙,所有的墙面都是白色,没有家具,只有一张硬板床在房间中央。

房间的入口处有一根水龙头,那里的水流经年不息。躺在别墅的顶层,享受的不是奢华的装修,而是冷意,彻骨的冷意。沉重的大门关上,人躺在里面,没有时间没有白天。无尽的黑夜裹挟着机械的水流声,流逝的是生命的厚度。如果将人锁在里面两天两夜,鹤枝根本没办法想象,那会是怎么样的感受。真正的折磨不是木棍打在身上。

而是灵魂在变薄,时间如细沙,无尽的黑夜看不到尽头,那是一种极度的精神凌迟。

沈听说:'你别怪二哥,他只是习惯了想要的就紧紧握住,没有人教他怎么爱人,他笨拙的像个孩童。

躺在沙发上,感受着与小时候的段洲庭一样的寒冷,感受着一样的无力。鹤枝忽然就想起他来。

静,太静了。

仿佛能听到心脏一下又一下撞击胸膛的声音。手机忽然亮度拉满,紧接着是一声电量告急的提醒,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最终默入黑暗,无用的像块板砖。

鹤枝沉寂在暗色里,脑子里的思绪好似塞了块浸了水的海绵。回忆不断膨胀,她又从小时候的段洲庭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辗转几次,遇见不同的领养家庭。

紧凑又困难的呼吸卡在鼻腔,那种紧绷感再次袭来。有魔掌伸向她。

有人叫她去他房间写作业。

油腻的眼神,滚烫的热泪,还有……滑腻的触感。咚咚咚一一

门外好像隐约传来敲门声。

很急促,很大声。

鹤枝想从沙发上起身,却完全没有力气。

这么多年,哪怕是和段洲庭同床共枕的日子里,他都会为鹤枝留下一盏夜灯。

即使他会因为这盏灯睡不安稳。

鹤枝怕黑。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过了一分钟。

有人破门而入。

手机灯打在鹤枝的脸上。

急切又沙哑的声音落在耳边,那人的手上还残留着风雪的温度。“别害怕枝枝,我回来了,我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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