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攒着的生活费和学费,后面还要去东州观摩一个古建筑修复的项目回来写分析报告,我们要自费的。”
段洲庭盯着她的脸,颇为感叹了一句,“那确实很拮据了。”
毕竟是主动邀约对方吃饭,鹤枝觉得哭穷好像有些不合适,于是转口,“不过这顿是齐教授请的,不是说了,是齐教授的任务!”
“嗯。”段洲庭又问,“要去东州?”
“对,下下个月,东州组织了京市和东州的文修教授还有建筑系大拿集体去修复东州的宝相塔,齐教授会带我们去观摩。”
“听说宝相塔里有一尊佛祖金像,许愿很灵。”段洲庭说着,包厢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传菜。
主菜是鸽子汤,汤面没有一丝油脂,汤汁鲜嫩。
配菜是几道新鲜的时蔬,外加糖醋小排,孜然牛肉。
菜量合适,不算浪费,光从菜品来看,不属于任何一道菜系,真就是什么新鲜吃什么。
段洲庭伸手,修长手指捏起白瓷碗给她盛了一碗汤递过去。
鹤枝反问他,“那您许过愿吗?”
段洲庭手一顿,继而笑了笑说::“没有,我没有愿望。”
“怎么会有人没有愿望?”鹤枝显然不信。
段洲庭撩眼瞧她,“我想要什么,我就会去得到,我是个商人,商人逐利,从不把希望寄托于神佛。”
鹤枝点点头,“确实,像段先生这样得天独厚的人,想要什么是得不到的呢?”
在听到这声段先生后,段洲庭皱眉。
“我不大喜欢听你叫我段先生。”
鹤枝呛声,“连个联系方式都没资格主动要到,除了叫段先生,别的都显得我有点交浅言深了。”
“鹤枝。”段洲庭忽然沉声叫她。
“嗯?”
话音落下,段洲庭没出声,而是用那双深沉又漆黑的眸盯着鹤枝瞧了许久。
直到鹤枝被他盯的有些耳热,对方才无奈似的叹了口气,开口。
“鹤枝,你是在跟我闹脾气吗?”
鹤枝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她埋头下去,像只没了主见的兔子。
“没有。”
是自己主动追求,对方只是见招拆招,她又有什么余地去闹脾气。
“嗯,没有就好。”
他不是擅长解释的人,一句解释说的很生硬,“上次的电话,确实是我在忙,让助理代接了一下。”
“知道了。”
这餐饭最后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段洲庭买单。
回去依旧是段洲庭送她。
几次同乘以后,这次鹤枝淡然了许多。
淋了雨的裤腿贴在车座上,潮湿一片。
段洲庭还是会贴心地帮她拨风暖的扇片。
他似乎心情很好,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
“怎么,这次不怕弄脏我的车了?”
鹤枝扭头看他一眼,无所谓道:“反正你很有钱。”
段洲庭不置可否,“但是你的新男朋友好像跟你一样拮据?”
“我什么新男朋友?”鹤枝想了想,恍然大悟,她说:“您说吴明?他只是我们班班长,这次也是他给我介绍的兼职工作。”
段洲庭目视前方,侧脸在光影里明明灭灭。
“你不用跟我解释。。”
“要的,我不是在追你吗?”说着鹤枝低下头,脑袋也埋着,她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段洲庭你真的好难追啊。”
映着车顶的灯光,从段洲庭的角度,可以看清她细白纤细的后脖颈,像一截打磨光滑的羊脂玉。
段洲庭难得走神,鹤枝却在此刻抬头,她的一双瞳孔在湿漉漉的阴雨天里亮的叫人心惊。
“段洲庭,你教教我好不好?”
“到底怎么才能追到你啊?”
你和您的变化就在斟酌之间,早就悄然改变。
车刚好在此时到达京大门口。
迈巴赫停在校外,段洲庭率先拿伞下车。
他绕到另外一侧开车门。
“下雨了,我送你进去。”
鹤枝忽然就想起,第一次他迫于齐教授的面子送自己回来时,也是个雨天。
那天,这辆迈巴赫上没有干的毛巾,也没有伞,害她淋了一路雨,回去还病了好几天。
想到这儿,鹤枝忽然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说道:“段洲庭,你知道吗?”
车里的人没下来,段洲庭也不急切,静静的撑着伞站在车旁听她说话。
“什么?”
鹤枝笑笑,眉眼都弯起,“我身体很不好,所以,你第一次送我回来的时候我生病了。”
段洲庭愣了一瞬,然后伞柄朝她倾斜,他似乎很有诚意地道歉,“抱歉,下次不会了。”
这一次,段洲庭将人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虽然下雨,但校内人来人往的也不少,段洲庭的长相实在优越,再配上一幅矜贵的气质,惹得路上的女学生频频侧目。
鹤枝和他玩笑,“没想到带你出来,这么有面子。”
“对了,你有没有听过网上的一句话?”
段洲庭单手撑伞,因为两人的身高差,鹤枝说话的时候,他需要弯下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