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规格的吃食?”
“啊,陈侍卫回来了,你也快来吃吧,不然殿下和福伯哪吃得完这么多。”姜荔朝他招了招手,“这是我自己去御膳房拿的。”
“去御膳房拿……”陈锋一愣,声音陡然拔高,“你是去御膳房偷的吧!你可知擅窃御膳是掉脑袋的大罪吗?”
他霍然转向萧云谏,手中腰刀已出鞘半截:“殿下,此女行径狂悖,胆大包天,定会为漱玉宫招来弥天大祸!卑职恳请殿下下令,即刻拿下此女,连同这些赃物一并押送宫正司,尚可撇清关系!”
“这关系……恐怕已经撇不清了。”萧云谏看着眼前的血燕窝羹,“此刻将她送去宫正司,人赃并获,不正是坐实了御膳房失窃一案,与漱玉宫脱不了干系?届时,就算姜姑娘一口咬定系她一人所为,又有谁会信一个浣衣宫女能有这等本事?更不会信偌大的漱玉宫对此毫不知情,没有指使了。”
“就是,殿下说的对。”姜荔毫无心理负担地点了点头,“不如全吃完毁尸灭迹。”
“可是……殿下……”陈锋的疑虑并未因萧云谏的分析而完全消散,他仍握紧手中刀柄,“万一她在里头下毒……”
“我为什么要下毒?”姜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要想杀你们,直接拧断脖子不是更快吗?”
说着,她还主动拿了一块点心丢进嘴里,含糊补充道:“放心吃吧,我亲眼看着这玩意儿出锅的,要是真有毒,现在整个皇宫都该躺一地了。”
萧云谏目光扫过失魂落魄的福德和紧绷的陈锋,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主动舀起一勺血燕窝羹送入口中:“陈锋,坐下吃吧,福伯也一道。别浪费了姜姑娘的一番好意。”
陈锋与福德只得僵直地落了座。偏偏姜荔还兴致勃勃地问陈锋道:“陈侍卫,你轻功怎么样?”
正在食不知味往嘴里放食物的陈锋差点被噎住,瞪着姜荔的眼神活像见了鬼:“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是这样的。”姜荔眨着眼睛看向他,“我一个人能拿的东西到底有限,你要是轻功好,下回我们可以搭伙,我进去拿,你在外面接应,这样我们就可以多搬些好东西回来了。”
陈锋:“……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姜姑娘,”萧云谏的声音适时响起,恰到好处地截住了这脱缰的对话,带着一丝无奈,“你的心意,我承情了,只是下不为例。往后再有这种‘奇思妙想’,还望先与我知会一声,切莫再如此率性而行了。”
“好吧,你承情了就行。”姜荔不在意地点点头,萧云谏这说法是不是好感度提升的意思?她的攻略任务是不是有一点进展了?
福德和陈锋两人还在努力消灭“罪证”,萧云谏胃口不大,一碗血燕窝羹下肚,又略用了几个包子和点心,便放下了银箸。倒是姜荔,只拣了几块造型最是精巧、瞧着最费工夫的点心,小口尝了尝味道,也不再继续了。
萧云谏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探究,状似随意地问道:“姜姑娘辛苦一趟取来这些珍馐,怎么自己不多用些?”
“我都辟……我不饿,你们吃就是。”姜荔随意地摆摆手。她修仙多年,这些凡间美食对她来说也就是尝个新鲜,吃多了反而受浊气侵扰,得不偿失。
见御膳的精致餐具已经腾空了,姜荔迅速把盘碗敛齐,塞回那个大食盒中,对众人道:“你们慢慢吃,我去还东西。”
“等一等!”陈锋猛地吐出嘴里的半截鸡腿,压低的声音带着急怒,“御膳房刚丢了东西,眼下必定是风声鹤唳,守卫肯定加了三层不止,你现在去,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姜荔秀眉一挑:“看不起我?”
陈锋被噎得说不出话:“你……”
“由她去吧。”萧云谏目光沉静地落在姜荔身上,“姜姑娘既然能说出此话,想必是已思虑周详,有了十足把握。”
他顿了顿,又认真叮嘱道:“只是切记,安全为上,若事不可为,速退。”
“放心吧。”姜荔唇角轻勾,身影已再次融入宫墙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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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姜荔身影消失后,福德重重叹了一口气,他颤巍巍地起身,手脚麻利却难掩慌乱地开始收拾桌上狼藉的碗碟和骨头:“奴才这就去把这些残渣处理干净,半点痕迹也不能留。”
萧云谏微微颔首,待福德匆忙离开后,殿内就只剩他和陈锋两人了。他的目光转向身旁侍卫,问道:“你先前去浣衣局,探查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