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动心(2 / 2)

时衡的手掌摊开悬在二人正中,靠了过去,认认真真写上自己的名字。

“银婳。”

若即若离的温热过后,手心间传来阵阵酥麻,谢时衡忍不住低吟出声道。

银婳含笑点了点头,随即礼尚往来般将手伸出,目光坚定地望着。

谢时衡意会,眼中笑意悠然,欣然将明告知。

他叫谢时衡,而非那日出于忌惮随口告知的衡石。

银婳再次颔首,二人这般也算正式认识。

往后再去往瓶中换花草不必偷偷摸摸了吧。

银婳心中如是想道。

亭中再次安静无声,银婳早已习惯,百无聊赖间,正独自把玩着手中花绳。

“你很喜画画?”

眼前的少女宛若一只人畜无害的稚嫩白兔,懵懂天真地孤身闯入他的领地,偏生毫无防备之心,谢时衡如何舍得放手。

银婳怔怔望来,下意识地颔首。

谢时衡扬眉,眉眼间难得沾染一缕清浅笑意,继续道:“除了画画,可还喜欢其他?”

银婳闻言眉头微皱在一块儿,似乎当真绞尽脑汁认真思索起来。

谢时衡静候着含笑不语,注意力半数放在少女身上。

灶台间芳姨将哑奴处理好的鱼用香料和着酱料腌制一番后,欲将炉子搬来亭中,烤鱼饮酒喝汤,倒也算冬日雅趣。

说干就干,炉子搬来后,哑奴顺手将鲜鱼架在炉火上,二人间的短暂相处被打破。

谢时衡收起柔情笑意,却也不复从前疏离淡薄,举止守礼守节,俨然一副谦谦君子作风,恰是芳姨最喜。

于是乎,几人围坐间,芳姨心无芥蒂地热情招呼,谢时衡适时应和,一顿晚膳用得人尽欢畅。

自然,谢时衡也知晓了银婳另一所喜之物,美食。

难怪道出真名时,她竟毫无反应,却也叫他松了口气。

勾唇笑了笑后,谢时衡站在窗边任由冷风拂面,直至对面烛火完全熄灭后,将净瓷胆瓶端回屋中,望着冒绿芽的新枝出神。

长安城中,太子失踪已逾三月,南唐军班师回朝,为首之人非是领帅亦或将官,而是任后方粮草押运的容禺,当今荣宠最盛的贵妃亲兄。

武定门前,百姓们将城门围堵得水泄不通,百官亲临,昂首之人更是今时风头无量的陛下六子,谢明熙。

贵妃亲子,容禺外甥。

舅甥重逢,少不得人前抱头痛哭,其中情意真假难辨,身后百官似乎对此不敢置喙半句,犹如提线木偶般,淡漠旁观。

百姓们不明了当今朝中局势,今日他们自发而来,只为迎回太子遗骨,哪料看到最后,才见一副略显寒颤的棺椁被人送入城中,带队之人乃世人皆知的太子亲信苏言卿。

举棺之人,更是朝中一众叫得出名的将军们。

百姓们见状悬着的心终于死去,太子棺椁路过时,自发下跪,满腔悲悸化作眼泪,哭泣声此起彼伏到接连一片,哀声响彻整个长安城上空。

走在前的官员们听得动静后驻足望来,随即主动将道路让出,跪迎太子殿下归来。

六皇子谢时熙见状瞬间沉下脸,暴躁易怒的性子瞬间忍不住地火冒三丈。

正欲上前阻拦时,右手臂被舅父容禺拉住,眼神凝重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那些官员今日随他而来不过表面上惺惺作态罢了,看似拥护他,实则掂量权衡,碍于父皇病重临危之际,被母妃强留于宫中抢占先机,太子惨死下的无奈之举罢了,等他登上那至高宝座后,早晚要叫这些打心眼里看不起他的人好看。

此时若横加阻拦,反倒失了民心,以小失大。

谢时熙道理都懂,只是自幼事事被谢时衡压一头,如今好不容易占尽天时地利,不想功亏一篑罢了,只能暗狠地瞪了眼身前迎面而来毫无惧意的苏言卿,终是在队伍走近时不情不愿地退让开来。

棺椁从眼前经过,谢时熙站在一旁死死盯着,唇畔浮现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与死人相争不过徒劳,史书从来都由赢家写就。

谢时衡,终究到最后赢的人是我。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