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照这个花法,多少钱也不够你糟践的。”
颜明涛装听不见。
他有经验,这种时候,他不能接话,他越接话李燕数落的越起劲,最后俩人肯定得吵起来。
他不接话,李燕叨叨上一阵,一会儿就偃旗息鼓了。李燕正叨叨,突然想起一件事,推了推颜明涛,“如意现在也上班了,吃住都在家里,以后也该给家里交伙食费的吧?"她和颜明涛结婚的时候,叶红珍跟他俩说,如果跟他们一个锅里吃饭,得交伙食费。
颜明涛结婚前也交生活费,一个月交10块钱,现在结婚了,俩人一个月一共是20块钱。
想分开吃也行,在院子西南角给他俩搭个小厨房,以后他俩另立灶头,自个儿做着吃。
李燕仔细合计了下,觉得还是吃大锅饭划算。她在街道办的纸盒厂上班,一个月工资是48块,颜明涛一个月62,再加上颜明涛接私活挣的,加起来一个月他俩至少能有一百三四十块,20块钱的生活费,对他们来说,不算是负担。
而且在一块儿吃饭,还不用自己买菜烧饭,下班回到家就能吃现成饭,省心省力。
所以6口人就一直一口锅里搅和。
颜如意以前上学,没工资,不交生活费,还从家里拿钱,她就不说啥了。现在不一样了,颜如意已经参加工作了,能挣钱了,理应跟他们一样,交伙食费。
颜明涛随口道,“她刚上班,工资还没领过呢,她哪有钱交。”“那不得事先说好,都是孩子,不得一视同仁,要交都交,要不交都不交。”
如果她不提,颜如意肯定会装糊涂,怕是一个子儿都不会往家里交。婆婆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让小姑子白吃白喝。她又推了推颜明涛,"明儿个你记着提醒提醒妈。”颜明涛,“你还嫌我挨的笤帚少啊?”
李燕,“你活该,妈问如意话呢,你非要在一边儿搅和,一点儿眼色都没有,不揍你揍谁。”
想了想,又改了主意,对颜明涛说,“如意交伙食费的事儿,还是过两天再跟妈提吧,宋团长没看上如意,妈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高兴,这节骨眼上,咱不往枪口上撞。”
颜明涛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句,“咋不说是如意没看上那个姓宋的。”跟叶红珍一样护短,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李燕没好气道,“是是是,你妹妹是七仙女下凡,这世上谁也配不上她行了吧。”
上前把颜明涛手里的钱拿走,打开抽屉放进去,又把抽屉锁上了。颜如意这边正在犯愁:怎么还了宋逸平的人情。她当面拒绝了宋逸平,宋逸平不但不跟她计较,还借给她钱,还送她和罗慧慧回来。
光借钱这一件事,都不亚于雪中送炭。
欠了这么大的人情,明儿个还钱的时候,她总得表达一下谢意。所以不能轻易欠人情,欠人情容易,还人情难。她正琢磨着,听到颜明河在外面喊,“妈,你把麻花放哪儿了?”叶红珍,“马上就睡觉了,吃的哪门子麻花,再吃,你牙都要蛀光了!不等叶红珍骂完,颜明河就跑了。
这倒是提醒了颜如意。
她妈炸的小麻花,外面还裹了层芝麻,咬一口又酥又香,吃过的都说比副食品店卖的都好吃。
送给宋逸平应该不丢面儿。
第二天吃过早饭,她找麻花没找到,问叶红珍,“妈,你昨儿个炸的麻花呢?″
“挂厨房房梁上了,放下边儿老鼠不吃,小花也给啃了。”颜如意过去厨房抬头一看,一个竹篮正在她头顶上晃悠。她搬了个板凳踩着把竹篮拿下来,竹篮里满满一罐头瓶金黄油亮的小麻花。她把罐头瓶整个塞到了挎包里,“妈,我把麻花拿走了。”叶红珍还以为她是拿给罗慧慧吃,还跟颜如意说,"下回我多炸点,让慧慧带给她爸妈尝尝。”
颜如意没敢接话,赶紧骑上车子走了。
汪爱珍正拿着块抹布擦柜台,颜如意进来喊了声,“爱珍姐。”汪爱珍亲切道,“如意回来了。”
徐庆梅听到两人的对话,从里间出来了,“我看看晒黑了没有?”汪爱珍,“我看着是没晒黑。”
徐庆梅拉着颜如意一番打量,“是没咋变,昨儿个我还跟爱珍说,白白净净一姑娘,这么待一星期,可别晒成老古那样的黑碳头。”汪爱珍乐了,“你这话可别让你家老古听到。”见颜如意一脸不解,对她解释说,“考古队古队长,跟庆梅是两口子。”颜如意觉得真是神奇,古队长是个急性子,徐庆梅也是急性子,两个急性子,是怎么过成一家子的,脾气上来了,不得天天吵啊。徐庆梅哼哼道,“听见他能咋着,我还冤枉他了?本来就黑,还成天跑野外,上次回来,我一瞅,嚅,哪儿来的非洲兄弟!我闺女都不认识他了,哭着推着他往外赶。”汪爱珍,“你家老古得有小半年没回来了吧?”徐庆梅,“可不是,上次打电话说等宜宾那边收尾了就回来,现在可好,家都没回,又从宜宾跑到宁邑了。"<1
颜如意,“我听古队长跟蒋老师说,他下个周末回来。”徐庆梅哼了声,“谁稀罕他回来,他不在家,我们娘儿俩倒省心了。”汪爱珍,“你就嘴上逞强吧,心里指不定咋想人家呢。”徐庆梅,“谁想他,你是不知道,他在家里有多招人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