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程晏黎?
他说他是程晏黎!!
江时愿整个人都懵了,为什么这种狗血情节都能让她遇上?那她刚才岂不是在当事人面前,把人家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想起自己方才口无遮拦的那些话,她就心口发紧。
这下真完蛋了,自己刚刚还想着抓对方的把柄,倒是被对方抓到现行。
谁能想到程晏黎跟他爸长相差别这么大!!!
明明外面那个长得更像他爸啊....
江时愿轻低下头,耳朵上的两朵梅花轻轻荡漾。
开局就出师不利,程晏黎该不会跟她八字不合吧,这也太尴尬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回过神,不死心地再次抬起头,迎着男人冷沉的目光,声音里带着迟疑和心虚:“你……真的是程家的程晏黎?”
“是。”男人声线低沉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与你有婚姻的人是我。”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江时愿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这下真完了,骂人骂到当事人面前了。
江时愿怔怔地立在原地,唇红齿白,远黛长眉下是一双灵动杏眸,长发慵懒地散在肩背,随意垂落地发丝不经意扫过白皙的脖颈,因为紧张和羞恼,细腻如瓷的肌肤漫开一层薄红,从脸颊一路染到脖颈,为她明艳的容貌添了几分生动与娇俏。
程晏黎从始至终都在观察她,大概是眼前的人过于惹眼,过了两秒,他又看了眼。
“看什么看?”江时愿捕捉到他的眼神,恼羞成怒瞪回去,不愿被他看出自己的窘迫。
反正人都得罪了,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程晏黎轻笑,挺起脊背,迈步走到门后,“咔哒”一声将门反锁。
门外,原本要推门进来的男女,发现门被锁了后,骂骂咧咧了几句便走了。
一时间,整个室内静得针落可闻。
江时愿浑身一紧,像极了被猛兽盯上的猎物,嚅了嚅唇瓣:“你干嘛?”
半明半昧的灯下,程晏黎目光很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就连声音也很淡。
“他不是你未婚夫,你也无需抓他的把柄。”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江时愿就一肚子憋屈。提出联姻的是他们程家,却连一张照片都没给。害得她在他面前丢脸丢大了。
他肯定一早就认出她了...
江时愿扬眼望他,见他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来了?”
是了,那个来邀请的人,是他派来的。还有她一进门,就喊她‘江小姐’,很显然,他早就看到她了。
说不定,在见面之前,她的资料就在他手里。
她又不像他,把自己弄得神神秘秘的,一张照片都不公开。她的照片很多,只要他想,连她小时候穿纸尿片的照片都能翻到。
.....
程晏黎不仅认出了江时愿,对她的性格也了如指掌。清楚的知道她是一个多么骄纵、爱闹腾的人。
其实,她这样性子的人,不是他理想中的妻子人选。
他之所以没有反对这门婚事,纯粹是因为家里的老爷子。
江时愿的外公江鹤年是他爷爷的战友,曾在战场上为救老爷子断了一只胳膊。为此,老爷子愧疚了一辈子。
江鹤年这辈子从没挟恩图报麻烦过老爷子,唯独临终之际时突然托孤,哀求老爷子照顾好江时愿姐妹俩。
因此,老爷子放话要程晏黎必须要和江时愿联姻。否则,就不会支持他当程家掌权人。
老爷子在程家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程晏黎为了上位也只能暂时应下这门婚事。
程晏黎虽然不喜欢江时愿的大小姐作派,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见她还在气头上,他主动退让一步,平静地说了声:“抱歉,方才有事耽搁了。”
心机狗男人,果然对她的事了如指掌。
说不定,刚刚他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看着她像个小丑一样,认错未婚夫。
江时愿攥了下裙摆,一边在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一边逼迫自己冷静。
算了,她刚刚骂他阳/痿,也算是两清了。
“你找我干什么?”
她始终像只炸毛的猫,程晏黎主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个包厢本就是临时休息室,装修的很复古,老式的壁炉旁整齐堆着果木,散发着淡淡清香。
漆黑光滑的桌面上流淌着淡金色的光线,映出盛放在桌面上的醒酒器、酒杯、冰桶...
程晏黎走过去,做了个请她坐下的手势:“听闻江小姐也在,冒昧邀请你聊一些事。”
江时愿没动,她靠着墙,警惕的看着着程晏黎。好似透过他的神情看出些什么。
不远处壁炉静静地跳动着火焰,程晏黎就站在壁炉前,慢条斯理地斟了两杯红酒,光影铺在他那张矜冷俊朗的侧脸上,明暗交错间,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投下小片阴影。
他一身剪裁利落的毛呢风衣,质感厚重,与他本身那种沉稳、冷峻且不容置喙的强大气场完美融合。
东方皮相赋予他细腻干净的底色,眉眼深邃,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