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什么不行?”周予白反问,视线扫过王超眼下的青圈,“你加班的时候,他们给你发加班费了吗?”
“……”
“回去睡一觉,我可不想哪天在民生新闻上看到‘周氏员工猝死’的消息。”他说得没个正形,语调里带着笑,“放心,就让你消失半天,周氏还垮不了。”
他拍了拍王超的肩,力道不轻不重,像个惯会安慰人的兄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超再坚持就显得假了。他这些天确实连轴转,忽然被放了半天假补眠,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那就谢谢周生。”
“去吧。”
周予白抬了抬下巴,算作告别。
黑色阿尔法消失在视野里。周予白从西装内袋取出烟盒,轻敲两下,烟身弹出半寸。他低头叼住,打火机在指间一弹,一簇火光升起。他含肩挡着风,火焰几次扑闪,终于将烟点燃。
红星一点,白烟浮起。
他深吸一口,烟雾从薄唇间缓缓溢出,如丝缭绕,衬得他双眸半明半昧。
“有事?”
周予白乜着眼看向对面的孟逐。
她追出来时其实没想好要说什么,只觉心口像有什么堵着,不吐不快。但那一刻他点烟的动作太过好看,她被迷得晃了神,话又咽了回去。
一辆红色卡宴中断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驾驶座车窗降下,一个穿得极规整的男人探出头。半框眼镜,深蓝西装,眉头紧蹙,看起来脾气不好相与,和周予白是两个极端。
“得,打住。”周予白一眼就看出沈嘉树要对自己的穿着发表高见,直接打断。
车里传出几句压低的训话声,显然是那个男人在数落周予白,而周予白一边笑,一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多神奇啊,竟然有人敢教训他?
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孟逐听见那人说,下次拜托晏心姐,让她重新整理你的衣柜,多配几件得体的衣服。
晏心?是谁?
孟逐走神间,发现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打量着自己,尤其在她的白衬衫上多看了几眼。
周予白察觉到了,没上车,转而走向孟逐。
“这件衬衫,你不用买新的,反正我也不会再穿。”
他在她面前停下,少有正经地说,“如果你坚持要还,送到文华前台就行,他们知道怎么做。”
他垂眸时,视线正好落在她的领口。在电梯里她觉得热,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折腾了一上午,遮瑕早就花了,星星点点的红痕若隐若现。
他下意识咬紧了烟,移开目光,忽然感觉口干舌燥。
身后喇叭声骤响。
沈嘉树在车里不耐烦地催促着。
周予白眨了下眼,烟雾自唇齿间缓缓吐出。他像是忽然清醒了,唇角勾起一抹吊儿郎当的笑。
“当然,不还也行。”
他偏头看她,烟雾绕在眼睫,语气似真似假,“你要是喜欢,就当个纪念吧。”
说完指尖一弹烟灰,径直走向副驾驶。刚一开门就听见沈嘉树吼,“抽烟给我滚下去抽完!”
他偏不,反而故意多吸了一口,坐进去。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沈嘉树一脚油门下去,红色卡宴卷起一阵风,没入港城川流不息的车潮里。
孟逐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周予白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感觉有一道门被悄然关上了,而关门的人没有回头。
*
谭隐曾说过最不喜欢坐沈嘉树的车。这家伙平时话就多,开车时更是喋喋不休,容易分神,不安全。
周予白起初没当回事,现在算是明白了。
从这车启动起,沈嘉树的嘴就没停过:“FS真是越来越不行。一个刚毕业的都能做出来的策略,他们拿去对大客户present?那个姓李的还说‘商讨后再定’,垃圾方案有什么好讨论的?看来二房是真不想给你留活路。”
“……嗯。”
“现在赶走了这个Nicole,你打算换谁接FS账户?”
“唔……还没定……”
沈嘉树听出他的敷衍,怒拍方向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周予白提醒,“唉,要并道了。”
“我又不是瞎。”沈嘉树冷哼一声,手腕一转做了个极限变道。沈大少爷是不可能承认是自己看错道,反过来数落,“你一路上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想着刚才那个女人?她就是那个Cinderella?”
周予白从导航屏抬眼看他,“你看出什么了?”
“废话,那衣服我挑的,我还能不认得?她是章斐的助理吧。”
“你知道她?”
“见过几次。”沈嘉树得意,“沈家有个账户在章斐那儿,我当然盯着点。”
“你怎么没考虑章斐?”他话锋一转,“她的资历、和投资能力在业内都排得上号,派她去争周家基金经理的位置,胜算稳多了。”
“她快升大中华区市场主管了,不会再带客户。”周予白解释道,“现有客户会找新人接手。”
“所以你看上人家小姑娘?”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