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指谁?
刘姣仔细从脑子里扒拉。
和桑寂有接触的“她”,就只有仙女了。
刘姣心大,刚才被阴阳怪气,她也根本没感受到是在说她,见桑寂为这点事道歉,当即摆摆手:“无妨无妨!这有啥的还道歉……”
鹰兄他没生气就行。
她太开心了!
再次陷入沉默,刘姣心宽地一蹦一跳走着。但身侧的桑寂就不一样了,明显欲言又止,有话想说。
好一会后,都到鸡舍的门前,桑寂突然轻轻咳了声,语气有些发僵:“对了,其实我也不坏,你能明白吗?”
刘姣:?
她真的听不懂啊……
*
河倾月落,乌云蒙天,不见半点星光的夜,极度漆黑静谧,只有鸟雀声诡谲凄厉。
刘姣哈欠,打开衣橱,想翻出明日的换洗衣裳时——却发现空空一片。
奇怪地挠挠脑袋,正不知所以之时,莫名敞开的牖带进来的夜风,吹得她打了个喷嚏。
起步要关窗之际,一抬头——只见自己的衣裳发皱地挂在门后的晾衣绳上。
刘姣没有多想,只以为娘又翻她房间,看不惯她衣裳乱放,给收拾时顺便洗了。
于是,她随意从衣柜里拢了个披风,就顶着潮气,加紧步子往门口的晾衣绳那走去。
谁料,在她背对门口勾衣裳时——
她的口鼻被一块有草药味的帕子死捂住。
不好。
刘姣急忙屏息凝神。
她突然被门后神不知鬼不觉伸出的一双又大又厚的人手死死钳制,直直拖出了院子。
眼前被蒙布,漆黑一片,她被扛在肩头颠簸,硌得肚子疼。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关门声落地,刘姣被股巨力一下子扔在了炕上。
耳旁是解裤带和男人传粗气的声音。
刘姣就算再傻,也明白过来要干啥。
他想和她生娃娃。
不行啊啊!
别慌!
刘姣是养鸡的,平时捉鸡手动得多。
为了拖延时间,她一边解绳子,一边套近乎道:“我家有钱,我就一对爹娘没有兄弟,钱可以全赔给您。哥,您要钱我给钱!但千万不要冲动啊,毕竟我生得丑,谁和我生娃都生不出好看娃的!”
但男人动作却没任何停滞。
耳旁是道熟悉的声音,他嘀咕:“你没晕?这乡里的药果然没县里的好。”
旋即,男人不屑的声音随即传来:“别装了?”
铁牛的声音。
刘姣心下一凛。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们家非我不可,如今还非要端什么架子想用退婚拿捏我。”
“算了,你虽然长得土又丑……但闭了眼睛都一个样。”
铁牛已经褪得只剩中衣,脚步声又急又近。
得了,合着铁牛看她退婚,想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刘姣立马接话:“作为一个被别的女人比下去的女人,我不甘心,所以还有个作为女人的困惑,望铁牛哥赐教啊。”
赐教是说书人经常用到的词。
铁牛闻言,自信心爆棚,动作慢了下来:“什么?”
刘姣已经是一个疯女人的模样,歇斯底里地大声质问铁牛:“你不是脸盲,说自己不肤浅吗?为什么还讨厌我,去喜欢钱寡妇?”
铁牛动作彻底停住,陷入深深的回忆:“那是因为,她和我的母亲一样温暖,尤其是胸。”
刘姣:“……”
我滴乖乖,还是个恋母癖?
“不提她了,今夜,我可以属于你。”铁牛摇头。
眼见铁牛的鼻息就要伸过来,刘姣被捆着手的绳子还有最后一个结没打开——
刘姣心提到嗓子眼里之际,男人凑近的热气和汗味突然消散——空气刹那间变得清新,取之而来的,是淡雅好闻的花草香。
很安心。
刘姣感到略有薄茧的温度划过手,很快,捆着的绳子一松,她的双手得到了自由。
双目上蒙着的黑布给扯开,刘姣得以重见光亮:
提灯的萤火下,
映照出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危险冰冷的凤眼,直直俯视着她的眼睛。
是桑寂。
他救了她。
桑寂淡淡瞥她一眼,见她还有心思呆盯着他,活蹦乱跳的,没什么大碍,就没过多停留视线。转身,去了被他一刀劈晕的铁牛面前。
看着好似根本不在乎刘姣被绑没被绑。
但略微凌乱的额前乌发,却显出来时的匆匆忙忙。
毕竟桑寂虽不重自己的伤口,却最为重礼,平日捉乱跳的鸡时,他那高马尾小金冠都一丝不苟冷艳无比。
剑未出鞘,他只拿剑套的尖尖不耐地戳了戳铁牛的胳膊,声音没有温度地问道:
“需要埋了吗?”
啊?
刘姣拦下来:“嘿嘿,别杀,你不值当为铁牛背上人命。”
“来点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