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希望我主动来和你道歉,想凭借闹,让我和钱寡妇断干净?你们女人也就关心这些情情爱爱了。”
铁牛一脸鄙夷,抱胸。
铁牛哥,又在说什么胡话?
刘姣往柴火灶里添了把柴火,火烧得愈发旺。她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从小板凳上起身,和铁牛平视。
“铁牛哥啊,你可能是因为订婚书还在,没搞清楚我们已经退婚的事实。”
“你提醒我了。”
刘姣一步步靠近铁牛。
“你想干什么?”
在铁牛警觉的黄色牛眼中,刘姣翻身绕过他,来到厅堂的橱子前。她拉开抽屉,拿出那纸二人的红色订婚书。
她当着铁牛的面,直接把订婚书扔进灶里。
火舌吞噬这最后一把柴,烧得一干二净,燎原的火达到鼎旺。
“我们的婚约,做不得数了。”
“你疯了!”铁牛反应过来,怒:
他被这一举动刺激得双目涌血,臂膀上的青筋都暴了好些道。
以前,刘姣会怕他。
但现在,她瞅准时机,在铁牛攥紧拳头就要砸过来的时候,率先一步跑到桑寂身后。
“哇塞,大侠您肩上这只小鸟好可爱啊!”
桑寂今日肩上有只绣眼鸟①,生得和个猕猴桃一样,通体顺滑的绿绒毛,正要送去给公主解闷。
桑寂没理她,刘姣就亦步亦趋跟在他宽敞的肩膀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够着他的袍角,顺带偷瞄铁牛。
很奇怪,见到桑寂,铁牛哥暴起的青筋瞬间消了呢。
刘姣笑盈盈招手:“铁牛哥,还不走吗?”
过了好一会。
屋里转为空荡荡。
刘姣乐得哈哈大笑,直不起腰。
耶!
退成亲了!!!
心中大石落地。
虽不知铁牛还会搞出什么名堂,但订婚书没了,也就闹不了官司,她也不必提心吊胆某日爹疯病犯了,干脆把她打晕塞进铁牛家,官府一判,一辈子出不来了。
开怀过后,刘姣望着桑寂的背影,想:
桑大侠,真是个宝贝疙瘩。
*
春雨潮冷,炽热的天也成雾蒙蒙。
今日,是刘姣和桑寂同去鸡舍的日子。
乡间小道上,刘姣一直缩在桑寂背后。
笑话,有靠山不用?!
可谓狐假虎威,平时欺负刘姣的人刚想张嘴,便被桑寂不耐烦蹙起的眉头给吓回去了。
毕竟桑寂的体格大身量长,在明显个子不高的村落里,看着以一打十不为过。
鸡舍主看这满脸煞气的持剑少年停在自家鸡舍门口,吓得小心脏差点没跳出嗓子眼。
直到刘姣说桑寂是来帮工的,鸡舍主一脸抗拒的神色瞬间转为热烈欢迎。
看得刘姣目瞪口呆。
哈,有钱人变脸真快。
毕竟这么高大的体格,一看就有力气,确实特别招体力活的老板们喜欢。
虽说他只干一个月,但有一个月算一个月,这个月的钱也是钱。
成功给桑寂找到差事后,刘姣拿出早就给他准备好了一套完整的器具:
桑寂穿戴好防止沾鸡粪的平底长筒靴,脸上有防风防尘的面衣,羽冠高束的高马尾挺立飒爽,穿工服也玉貌清丽。
刘姣打量被蒙着脸依旧帅的桑寂,总觉着缺点什么。
哦!
一个类似浮尘的长棍,被刘姣塞给桑寂。
“这是防止鸡叨人用的,虽说我们家的鸡性格温顺,但我们老板很良心,也会尽可能防止伙计遇难。”
桑寂没推拒,握手上后只是随手拂了拂,便见指骨如玉,微微泛冷,更帅了,像玄衣小道士。
刘姣摸摸自己的厚刘海,觉着心有不甘。
她咋没生得这么好!
开始干活了。
鸡舍又大又阔,吵吵嚷嚷,鸡飞掉羽毛,看门狗追得狂跳。
平时的活,刘姣得分两天干,现在桑寂来了,一人干一半,效率就提上去了。
刘姣:“按理来讲,大侠您在东半边的鸡舍做活,但今日是头天,我是带教!这头几天,您就跟着我一起在西半边做活吧!”
她领着桑寂进入鸡舍。
桑寂放眼望去,略有诧异,鸡舍里的鸡和普通的鸡不一样,是米黄色和蓝色的鸡②。长相也羽毛蓬松,圆滚滚的一尊。
首先是捡鸡蛋。
刘姣以为,这没什么难的,再怎么都不可能出错……
当刘姣的手和桑寂手碰到一起,被茧子磨得发痒时,刘姣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她的脸当时就红了。
爆红的那种。
这不是人生第一次有脸红的行为,上一次,是烈日如火,被烤热的。
最大的问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啊!
共事,就不可能避免身体接触。
她的声音结结巴巴:“抱、抱歉,不小心碰到的……”
越来越弱。
明明上一次桑寂半敞衣衫,她对着那么好的身材,心中都没有一丝波澜,怎么碰个手就有点害羞了?
完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