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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1 / 3)

扛着伤号,一行人丢下乘坐飞舟的其他弟子率先回宗。

把祝遐宁扔给自家师妹,薛麟带着敬水潇洒离去。作为领队,敬水有太多需要述职。

祝遐宁再次醒过来时,日落西山。天幕低垂,室内夜风穿堂而过,阵阵凉意缭绕淡淡花香。

“师姐的弟子给你递了张信笺。”

砚霜真君坐在她惯常呆着的软榻上,祝遐宁头晕眼花地坐起来,听师尊的意思看向桌几。

一张干净平整的白纸被垫在玉牌下,写有无比认真的两个字:

“保密”。

“……”冷不丁的,祝遐宁突然想笑。

几乎能想象出敬水师姐纠结半天,最终郑重提笔,挥毫写下这凝聚万千含义的二字。

也是把信任铺开在明面上了。

“敬水师姐还有说什么吗?”祝遐宁下了美人榻,掂起玉牌,见其上书“通行”二字,不由问,“这是……”

“掌门师姐的嘉奖。你此行救下了所有同门,贡献重大,她便发放这块可以随意进出剑阁的牌子,以资鼓励。”孟砚霜慢慢抚过膝上的衣衫,放下针线,“过来试试。”

祝遐宁穿着单衣,赤脚跑到她身边,乖乖披上外衫。

“至于敬水,她说之后会找机会和你见面详谈。”孟砚霜让祝遐宁转个圈,长明灯的辉光驱散夜色,将衣袖上的鹤纹映出暖意,“不错。”

她把针线包收起来。

祝遐宁摸着灌注进高深灵力的针脚,想起“临行密密缝”……之类的诗句。

孟砚霜什么都不问,她反而有些不开心,蹭到师尊身边坐下,挤挤靠向她。

“想听我夸你?”

师尊问。

她漫长的苍白发丝像雪一样覆盖软塌,那张白得不似真人的面孔隐没在光与暗之间,祝遐宁看不清神色,平静的语气又判断不出情绪。

可身上的衣衫盖上,打消所有寒意,让她手脚热乎乎:“想。”

祝遐宁特别真诚期盼地点点头。

孟砚霜的冷淡破功,忍不住轻轻笑了。

她确实有很多话想说,师姐转述的秘境情况惊险,回来时祝遐宁的身体已被劫雷重塑,但听菱月所说,她曾战至半身染血,无法独自行走的地步。

可话在脑海内盘旋半天,酝酿到入夜,最后都化作一句。

“回来就好。”活着就好。

还有:“做得不错。”

祝遐宁于是立刻幸福了。

她打散头发,依偎着师尊,享受此刻漫漫的温馨。

“遐宁现在是元婴了。”孟砚霜把她揽在怀里,万分温柔感慨地低声说,“明明才过百年。”

她在田埂上捡到那个像石头一样安静空寂的小孩,已经过去一百年了。

孟砚霜看着顽石被流水打磨,显露底下金质玉色,如今终究熠熠发光。

可快慰之下,也有种平和日子即将消逝的怅然,她已知晓祝遐宁在道路上更进一步,就不能再将她留在身边,如曾经一般安稳度日。

雏鹰总要高飞。

她盼望这一日慢点到来,和同门的其他长老不同,她不爱鞭策弟子们勤奋修炼,但也不会横加阻拦。

祝遐宁眯了一会,忽然问她:“我有让师尊感到骄傲吗?”

孟砚霜听了,下意识垂眼看她,却只瞧到那张脸上不安眨动的漆黑睫毛。

“……”

祝遐宁有点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

这问题蕴含的情感……太黏腻,太急促,而且很容易暴露她的许多想法。

可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必须承认,她对砚霜真君就是带有雏鸟情结。她渴望得到她的认可,变成和她一样的人。于是在师妹师弟面前端靠谱架子,不喜战斗也勤奋练剑,恨不得把自己包装成砚霜真君2.0版本。

师尊因为她天生剑骨才把她带回来,如今,她有达到师尊对她的期许吗?

或许夜晚就是容易让人多思。大战之后,陷入放松中的祝遐宁感性大上头。此时不敢抬头,但手指紧紧拉住孟砚霜衣摆。

“从未。”孟砚霜说,祝遐宁的心一下咯噔停跳。

紧接着下一句让她从苦寒地狱回归人间。

“我从未有一刻,不为你而感到骄傲。”

孟砚霜把呆呆的她抱住,无比珍视,又轻柔地说:

“无论发生什么,师尊都会在这里,等你回家。”

……

第二天,修整好的祝遐宁又被孟砚霜叫过去。

她被师尊带到一处不对外开放的山峰,清晨云雾袅袅,花叶沾湿露珠,穿过无数道严密封锁的禁制,终于攀登峰顶,来到一处殿宇前。

宫殿想必曾经一度辉煌显耀,如今不被人爱惜修葺,气势萎缩,灰扑扑得像一处废墟。

“师祖就在这里?”

祝遐宁拉拉孟砚霜衣袖,后者安抚她紧张情绪:“师祖为人不拘小节,既然答应同你见面,便不必担心。”

祝遐宁想,这可是当世唯一的大乘期,她能不紧张吗!

作为逍遥剑派唯一的太上长老,对方传言众多。

比如忽然跳出来自称太上长老未婚夫后代的,比如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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