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间里沙贴近他耳畔小声威胁,迹部景吾随之僵硬。
她了解迹部景吾,既然答应当盾牌掩护她,就不会半路丢下她不管。
没必要,不如一开始把她推出去。
她更了解,此刻此时的迹部景吾,就是仗着她有所顾忌耍手段。
这小子,诡计多端!
纤细手指像狡猾泥鳅,悄无声息从下摆滑上他脊.背,指尖绕着圈打转。
“出汗了呢,很热吗?还要继续聊吗?”鹿间里沙笑嘻嘻问。
迹部景吾喉结紧了紧,低哑着嗓音回应管家汇报。
鹿间里沙轻笑,夸赞语气说道:“你还挺能忍,迹部小朋友很擅长自作自受哦。”
指尖换了花样,从绕圈变成探索,穿过胸腹间的沟.壑。
倏地,迹部景吾浑身绷紧,她能感受到背部肌肉瞬间收缩的震颤,硬得像石头。
鹿间里沙忽然明白,为什么他热衷于“吓唬”她了。
确实有意思。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掌心即将贴上他热烫的胸口,迹部景吾快速结束话题,反手隔着衬衫扣住她手腕。
“送我回房间,”鹿间里沙语气诱.惑:“我可以让你更快乐。”
迹部景吾呼吸一窒,羞窘懊恼与气愤轮回占领情绪。
“景吾,怎么心不在焉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迹部瑛子忧心不已,什么毛病啊,脸红身体红,还捂着心口。
迹部景吾一字一顿:“没问题,热。”
匆匆应付完父母,确认楼下没人再盯着他,迹部景吾狠狠拍开鹿间里沙的手。
鹿间里沙嘶了一声,揉着手腕说:“恩将仇报,它没让你舒服吗?”
什么虎.狼之词!
迹部景吾边缓步离开,边压下音调羞恼斥道:“不许说话。”
鹿间里沙得意极了,哼笑一声。
“手感和想象的一样好,不像你那个年老色衰的哥哥。继续保持,景吾小朋友。”
迹部景吾嘴唇微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他偏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她,冷硬的侧影线条绷出了隐忍又郁气的劲儿。
一路无话,有惊无险地穿过二楼平台、会客厅。
一拐进僻静走廊,迹部景吾像甩开烫手山芋一样丢下她,转身折回去。
鹿间里沙眼疾手快,揪住他的袖口不撒手。
“说好要让你‘更快乐’的,跑什么。”
身上本就未完全消退的粉变得更加浓艳,迹部景吾开口欲言,警告她别再胡言乱语———“啪”!
鹿间里沙小跑回房间,又快步出来,顺带砸来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接住。
“《笑话大全》,让你快乐一整晚。”鹿间里沙朝他挤挤眼。
“……” 迹部景吾凝着封面上的搞怪卡通字体,短促的嘁了一声。
“这就是你说的——快乐?”
鹿间里沙表情纯洁懵懂,带着些许困惑:“不然呢?你在期待什么呀?”
迹部景吾沉默,总不能承认自己想歪了,白白被她气一遭吧。
“本大爷才没有期待。”
他黑着脸把《笑话大全》扔还回去,双手插兜,拽拽地扭过头,留下一句硬邦邦的:
“无聊。”
-
洗漱,换上睡衣,身心一并冷静下来。
鹿间里沙仰躺床上,忧虑不禁涌上心头。
她还没来得及拜托田中管家和上原夫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自己的存在交待出去。
翻来覆去,鹿间里沙一骨碌爬起,收拾行李。
就算被赶出去,也不能太狼狈。
不过比起那扇门,其他都算不上大问题。
鹿间里沙愁得直挠头,根本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如果提出拆走迹部家的一扇门,不知道能不能同意。
正当她满屋子乱转,“咚咚咚”敲门声轻响。
鹿间里沙拉开门,上原夫人端来温牛奶和香蕉。
巧了,正愁没机会和上原夫人说说话呢。
鹿间里沙笑眯眯邀请她进去坐坐。
上原夫人却道:“风间小姐请安心待在客房不要走动,这几日的餐食我会为您送来房间,您若有特别需要,按铃便好。”
鹿间里沙听出点别的意味,瞪大眼睛:“您的意思是……”
上原夫人委婉说:“先生和夫人回来了,您应该不想撞见他们。”
“上原夫人……”鹿间里沙感动极了,张开双臂拥抱她。
上原夫人又说:“景吾少爷吩咐过我们,不准对先生夫人以及二先生二夫人透露风间小姐您住在这里的事情,我和田中管家早已经安排下去。
所以,风间小姐请安心住下吧。”
鹿间里沙双臂停在半空,抱也不是,不抱也不对。
她讪讪垂下手臂,别扭中又夹杂了些许质疑,些许惊诧:“迹部景吾?他有这么好心?什么时候的事?”
上原夫人满脸费解,景吾少爷难道没和风间小姐提起过?不该啊,这么重要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天了。
“风间小姐您第一天住进来时,景吾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