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以及床上用品有着不同常人的挑剔。
甚至为了出差、旅行住得舒心,他没少投资酒店,并要求每家酒店留出一间专属套房。
即便鹿间里沙因此受益,私下里也没少吐槽过他的娇气。要不是迹部景吾有钞能力,迟早被酒店行业拉黑禁止入住。
“你别太过分。”他警告。
鹿间里沙笑:“做人不要太小气,又没让你睡沙发,你完全可以一起睡啊,床那么大呢。”
“……” 迹部景吾:“你确定邀请本大爷一起睡?”
哪怕心里知道这又是她的一次戏弄,说到“一起睡”几个字,他仍旧有一丝不自在,尾音低沉。
鹿间里沙一脸无所谓,“反正已经睡过一个姓迹部的,多睡一个也无妨。”
她越说越不像话,迹部景吾彻底败退。
他看得出来,鹿间里沙确实无所谓。
迹部景吾烦躁地啧了一声,拽着她回到套房的起居室,丢下一句:“等着。”
然后拉开门出去。
咔哒一声传来,鹿间里沙轻笑摇头。
十八岁的迹部景吾未免太好拿捏了。
三十二岁的迹部景吾已经有了城府,别说拿捏,有时候连他想什么都猜不到。
可怕得很。
鹿间里沙惬意坐下,略等了几分钟,房门打开,迹部景吾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冲她摊手。
“什么意思,今晚还真想和我睡啊,你故意的吧?”她唰一下变脸,不高兴地质问。
玩归玩,闹归闹,睡一间房绝对不可以,她怕做一宿噩梦。
哪怕是十八岁的迹部景吾也不行。
一想起他和别的女人做过亲密事,床上哄她说过的甜言蜜语也对另一个人讲述过,鹿间里沙心里膈应不说,浑身刺挠。
挺可惜的。
出轨的迹部景吾,是生了虫的蜜桃、掉进马桶的手机、泡了水的爱马仕。用之恶心,弃之可惜。
除去出轨这件事,她对迹部景吾有九分的满意度。
迹部景吾懒得多说,下颌微扬,示意她自己去看。
鹿间里沙半信半疑踏出门,躲在转角张望——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楼下大厅又多了一些人活动。
迹部瑛子,敷着面膜看上原夫人送去的文件;迹部巽,忙着通电话,偶尔瞥一眼田中管家回应他;女佣三两个,随时等候吩咐。
鹿间里沙:……
迹部景吾言简意赅解释:“适应时差。”
那完蛋,她耗不过。
鹿间里沙眼珠子骨碌碌转,好一会,精光骤然绽放,她连忙扯住迹部景吾挡在前面。
“配合一下?”她说。
迹部景吾心领神会,瞬间明白她想做什么。
于是,人形挡箭牌迹部景吾贴着走廊外侧缓步移动,鹿间里沙鬼祟挨着他,缩手缩脚,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所幸十八岁的青少年肩宽腿长,体型足够高大健壮,两人保持同一步调移动,恰好将鹿间里沙严严实实遮挡住。
两人缓慢平移,眼看即将穿过二楼会客厅,迹部景吾却毫无预兆地停下脚步。
鹿间里沙不明就里,刚想问他怎么个事,迹部景吾倏地转过身,宽阔的脊背对着她。
没一会,身侧响起他清晰而平稳的声音———
“父亲母亲。”
鹿间里沙: !!!
无可挑剔的礼节,但——他有病啊!这时候打什么招呼。
鹿间里沙石化一般,连呼吸都屏住了,脚尖翘起狂踩他脚后跟,无声表达她强烈的抗议和催促。
然后,她听到了压抑着的、低低的吸气声。
她的“攻击”奏效了。
鹿间里沙挤出气音警告他:“别乱来。”
迹部景吾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装傻,慢条斯理的和田中管家搭话,询问菜单安排。
鹿间里沙这下可以确定,他故意的,完全没有把她的警告当回事。
华丽的迹部景吾大少爷从来不关心菜单这种琐事,大小宴会全权交给管家做主,他连问都懒得问一句。
他分明是没话找话,故意拖延时间,看她困在尴尬境地取乐。
鹿间里沙恨得牙痒痒,用了十分力气碾他的脚。
她算是看出来了,迹部景吾打小就一肚子坏水,十八岁都如此,难怪长大的他会更恶劣。
因他不喜欢锁门的习惯,每次亲热时鹿间里沙都心惊胆战,时刻提防有人闯进来。
若在卧室倒也还好,有厚重的床幔稍作遮掩。
有几回,他偏要去起居室胡闹,那里开阔敞亮,与走廊一门之隔,紧张得她根本站不住。
一次两次后,迹部景吾察觉她对非卧室的公开环境“过敏”,越发喜欢去危险地方纠缠。
他似乎格外享受她又羞又怕的模样。
再后来,鹿间里沙发现,每每他们情浓意动,没多久门外就适时的响起动静。
要么有女佣打扫卫生,要么是管家不急不缓地叩门,问些有的没的破事。
门外的人声、脚步声,都像故意撩.拨她的神经,他一边让她忍忍,一边不间断地玩花样,又狠又凶,刺激得她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