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了没几秒,瞬间呆滞。
是迹部瑛子的声音,他们提前回来了!
这一念头冒出来,鹿间里沙立刻瞪了迹部景吾一眼,眼神示意他赶紧想办法,然后手忙脚乱地找地方藏身。
泳池大归大,却一望无边,淋浴区在尽头,跑过去肯定会被抓个正着。
鹿间里沙左右一环顾,毫不犹豫沉进水里,沉下去前,她特意扯来一条毛巾盖在水面遮掩。
迹部景吾颇有闲情逸致地看了会热闹,游回池边时,迹部瑛子恰好穿过长长走廊,来到泳池休闲区。
她瞥了瞥湿滑的泳池边沿,以及池边大片水痕,远远停住。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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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间里沙掩住口鼻屏息等待,默默祈祷母子俩早点离开。
只是没一会,两人叽里咕噜聊了起来,她听不真切。
服了,迹部景吾故意的吧?
鹿间里沙怕自己溺水而亡,仗着有毛巾做掩护,极其小心地挪到他身边。
戳———
“!”
迹部景吾忽觉腰间刺痛,细弱电流蔓延于四肢。
不用多想,肯定是鹿间里沙捣鬼。
“景吾?你的意见呢。”
迹部景吾含糊回应:“随便,本大爷没有意见。”
迹部瑛子蹙了蹙眉,端详起许久未见的亲儿子,试图判断他急躁起来的原因。
“身体不舒服?”
刚才说话还好好的,没几句身体烧起来似的,浑身泛起薄红。
“不、没有。”迹部景吾咬着压根,一脸忍耐:“母亲,晚一点再说吧。”
迹部瑛子扫一眼腕表,“也好,我去书房等你。”
笃笃笃——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远去,迹部景吾忍无可忍,反手捉住不停戳他腰腹的某个罪恶魔爪。
“风间明乃,戳够了吗?”他压低嗓音。
鹿间里沙一听他叫名字,便知道安全了,顾不上抽回手,两腿一蹬破出水面。
她呼哧呼哧喘气,不忘瞄一眼墙上的计时器,断断续续说:“我可真厉害,1分43秒。嘿嘿~”
迹部景吾嘲道:“你确实厉害。”
鹿间里沙听他语气不对劲,抹了抹脸,扭头瞪他:“谁又惹你了?有气别对我撒。”
迹部景吾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她气笑,“除了你还有谁敢惹本大爷?”
鹿间里沙不服了,正要上前与他辩一辩理,迹部景吾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脸羞恼的连连退后,捞来毛巾裹得严严实实后,撑着边沿跳上岸。
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鹿间里沙挠了挠头,刚想问问他是不是有毛病,随即顿住。
“啧啧,”她恍悟道:“年轻人就是火气大。”
鹿间里沙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总不能潜到底部戳脚心吧,胳膊伸出水面戳人家肩膀也不合适,只能逮哪戳哪。
就那么不凑巧,鹿间里沙一戳就戳到了他的敏.感.点,还连戳了好几下。
还是十八岁的迹部景吾好逗,惹过火了会红着脸躲开。
三十岁的迹部景吾已然是厚脸皮的老油条一根,虽然还是不那么经逗,但绝对不会躲,甚至会扑过来折腾她,不闹到她腰酸背痛不会结束。
刚结婚时,鹿间里沙不经意间招惹过几次,险些没把自己累瘫,吃足了“苦头”。
后来度过磨合期,越来越了解彼此,她渐渐长了记性。
当然,记性长了也没什么用,该吃的苦依然要吃。
鹿间里沙以循序渐进的方式,除生理期外一天不落的适应了大半年才敢相信,原来真有人形泰迪存在。
说起来这次算是他自作自受,明明可以上岸去别处聊,非要留下与她较劲。
鹿间里沙乐得欣赏某个渣男丢脸。
悠哉悠哉上岸,擦干水份,鬼鬼祟祟溜回房间———这是她原本的计划。
现在计划有变,鹿间里沙回房间的路被阻断了。
看似温和儒雅实则强硬又腹黑的迹部巽,迹部景吾的亲爸,正在一楼大厅听田中管家报告宴会事项。
整间住宅设计得十分敞亮,这是优点也是弊端。
比如,站在一楼大厅,无需抬头,便能将二楼公共区域尽收眼底。
鹿间里沙想横穿过公共书房、二楼会客厅等公共区域,顺利抵达另一端的客房,势必会被一楼的迹部巽与田中管家注意。
硬等不合适,太傻了,何况她穿着泳衣,冷。
左看看,右看看,进退两难。
鹿间里沙考虑呼叫雨宫帮忙的可行性,忽地想起她大概率没空。
不止雨宫,还有其他女佣、保镖们,包括上原夫人,肯定一个有空的都没有,他们全部围着男女主人转呢。
就像她和迹部景吾回到家,家里所有人呼啦啦忙碌起来为他们服务。
鹿间里沙泄气倚墙,余光蓦的留意到不远处的某扇双开雕花木门,眼眸一亮。
属于是瞌睡送枕头了,自己房间回不去,这不刚好有迹部景吾的房间可以让她躲躲。
从电梯口去他的房间可不需要穿过书房和长廊,更不会被人看见,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