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到大。穿插着学习击剑、搏击、外语、艺术鉴赏管理等杂七杂八的课程。
总之不是人学的。
鹿间里沙无比庆幸,幸好老爸不受宠,幸好鹿间家不入流。
说话工夫,琴声停了,饲养员像是接到信号,牵来Peter少爷等候。
雨宫小姐小声说:“接下来,是景吾少爷遛狗的时间。”
啧,有空自己遛,没空饲养员遛,铲屎官当得十分舒服了。
她话音落下没多久,哒哒哒,皮鞋薄底碰撞大理石的轻响传来。
鹿间里沙下意识仰头。
上了一天课,迹部景吾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高中生的疲惫感。
校服衬衫松垮罩住身体,失去领带束缚,领口大咧咧向两侧敞开,袖子随性挽至腕间,一股子散漫劲。
迹部景吾先撸了撸Peter,撸得他呼哧呼哧蹭过来,接下牵引绳。
一人一狗迎面走来,雨宫小姐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少爷。
鹿间里沙这会想装看不见未免太假,于是欢快冲着人见人爱的Peter少爷挥手。
“呦,Peter,出去遛狗啊。”
空气唰一下安静。
鹿间里沙恍若未觉,脚丫一荡一荡。
直到迹部景吾、雨宫小姐、饲养员,以及满脸困惑的阿富汗猎犬,三人一狗齐刷刷看向她。
尤其迹部景吾,眼神想刀了她。
鹿间里沙摸不着头脑:“看我干……”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她迟钝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冤枉啊,这次真不是她故意贩剑。
“咳咳,口误,”鹿间里沙尴尬抓脸,“……你们信吗?”
迹部景吾显然不信她的狡辩。
双臂环抱,他俯身逼近,语气和面色一样不善:“谁是Peter谁是狗?”
说实话,十八岁的迹部景吾也挺有压迫感的。
鹿间里沙一向识时务,后面有求于他,不能现在把人气死。
她立刻滑跪,满脸真诚:“你是Peter我是狗。”
“……”
空气再次安静。
Peter瞪着滚圆狗眼,越发困惑地望过来。
鹿间里沙说完就觉得不对,再一回味,自己都忍不住一脸嫌弃。
迹部景吾退回安全距离,冷漠的少年声线发出淡淡轻笑。
鹿间里沙:他嘲笑我!
要面子的鹿间里沙挺直脊背,俏脸恶狠狠:“我口误起来连自己都骂,怕了吧?”
“自愧不如。”
尾音还悬在空中,迹部景吾牵起Peter利落转身。
侧身迈步的刹那,余光倏地捕抓到一簇晃动的白——
鹿间里沙窝进躺椅,纤细双腿交叠曲起,肥大轻薄的裤管因她不甚优雅的坐姿堆积膝弯。
两截小腿暴露阳光下,照得本就瓷白莹润的肌肤成了发光体,软乎乎的脚丫反出珍珠般的光泽,时而蜷起时而张开。
迹部景吾迈出去的脚步瞬时钉回原地。
“还有事?”
鹿间里沙以为人走了,细听发觉Peter一直蹲旁边喘气。
她一抬头瞄过去,迹部景吾不知道发什么癫,盯得她浑身发毛。
迹部景吾没说话,深沉眸光锁定她的脚,定定地观察。
鹿间里沙抖了抖,雷达滴滴响,认定他不怀好意。
“小朋友,没人告诉你,不能直勾勾盯着女人看吗?姐姐会忍不住的。”
迹部景吾直觉她说不出什么好话,面露警惕。
下一秒,鹿间里沙不负期待:“忍不住对你见色起意。”
迹部景吾有种果然如此的诡异微妙感,他的警惕毫无作用。
今天也想把她的嘴缝起来呢。
“适可而止吧,风间明乃。”迹部景吾掀起眼皮,语气硬得像训诫。
哦,要风间明乃适可而止,和她鹿间里沙有什么关系。
趁他注意力转移,她火速藏起脚丫。
十八岁的迹部景吾和三十二岁的迹部景吾的第N个异同点——
一样的变.态。
三十二岁的他喜欢捉她的脚胡乱揉,称得上爱不释手,甚至会准备满柜子的脚链脚环要她戴上。
他最偏爱有铃铛的款式,说挂脚踝上好看,撞起来更好听,配上人声勾得他欲罢不能。
鹿间里沙不太理解他的爱好,但尊重。
反正自己舒服了,随便什么丝袜铃铛高跟鞋的,由他折腾。
她忙不迭把脚丫缩进薄毯,暗骂完几句臭变.态,忽觉不对。
迹部景吾病得再不轻,也不会盯着“嫂嫂”的脚,既不礼貌也不符合他的华丽。
她可顶着风间明乃的身份呢,除非他想玩“嫂嫂开门”。
目光虚落在薄毯盖住的脚面,鹿间里沙垂眸沉思。
“轰”的一下,像黑暗中骤然划亮的火柴,念头通达。
她明白了!
鹿间里沙嘘了一声,苦恼不已。
迹部景吾改行当侦探,毛利小五郎都得甘拜下风。
她佯装不知,假借改换姿势,叠在上面的那只脚高高悬起,脚背绷紧,大大方方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