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侑士被深深的无力包裹,密不透风的那种。
很难讲迹部的叔叔婶婶不是因为她这张嘴才下狠手。
“等一下,”鹿间里沙抓住话里重点:“他和你们提过那些事?”
忍足侑士被她堵得不知道怎么接话,听她这么一问,神色稍显尴尬。
他掩饰性地推推眼镜,含糊说:“略有耳闻。”
鹿间里沙眼珠子一转,“怎么个略法?”
大哥大嫂的瓜她吃过,具体细节知道的却不多,家里人包括受雇于迹部家的佣人们都讳莫如深。
外面流传的版本多不胜数,听起来和小说差不多,叔叔婶婶又秉持家丑不外扬的理念,从不提过往,更别说辟谣了。
如今她莫名其妙顶替嫂子暂留迹部家,多了解一点总没错,方便她以后应对。
鹿间里沙拉来椅子坐下,大有他不说她就不走的架势。
忍足侑士第一次见兴致勃勃吃自己瓜的人。
“你知道什么大胆说。”鹿间里沙催促。
见她是真感兴趣,没有内涵他们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
“我们听到的说法是,迹部叔叔婶婶不仅想拆散你和悠也哥,还想带你回去打胎,据说安排了许多人在找你。”
这事她有所耳闻,不新鲜。
鹿间里沙随手摸来一包饼干,咔嚓咔嚓:“说点大家不知道的。”
“我们还听说,风间小姐父母被公司诬陷开除,是迹部叔叔婶婶的授意。
风间小姐所在剧团破产同样与他们脱不开关系。”
断人财路毁人前程,是有点恶毒了。
鹿间里沙暂停咔嚓咔嚓,瞪着眼睛听下文。
忍足侑士受到鼓舞,“听说,他们以资助为由,要求国内剧团拒绝接收风间小姐,还从医院方面调查你的踪迹。”
可怕,全行业封杀啊。
像迹部家的作风,十有八九是真的。
迹部景吾就用这招害她不能正常工作。
死渣男。
鹿间里沙一脸认真:“你听说的还挺多,一点不略。”比她知道的多多了。
难怪嫂子不爱回家参加家宴,每次都是大哥带孩子偷摸回来,夫妻俩几乎只在过年时短暂露面陪陪爷爷奶奶,鲜少留宿。
叔叔婶婶甚至不愿意提起他们,最近两年年纪大了开始惦记儿孙绕膝,才偶尔派人接孙子回去,关系看上去有所缓和。
设身处地想想,嫂子的遭遇,搁谁身上都过不去。
忍足侑士掩唇干咳,面颊薄红。真的没有内涵他吗?
鹿间里沙无意识啃着饼干,心里冒出一点猜想。
也许,迹部景吾真的有在忍“风间明乃”。
但他不知道,真正的风间明乃并不信任任何一个姓迹部的,早已远离东京。
嘿嘿,他白忍了。
忍足侑士:“风间小姐,悠也哥既然拜托他照顾你,必然是信任他的,所以……”
鹿间里沙不算太意外,这事果然和大哥有关。
她承认迹部景吾嘴硬心软人不坏,却也没到爱心泛滥的程度,是个人都收留。
迹部家的安保工作一向严格,外人闯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天她突然出现在西翼塔楼,迹部景吾阴差阳错把她误认成避风头的大嫂。
换句话说,他们兄弟俩之间不聊爆,她就不会掉马。
聊爆了也没关系,她的证件很快能办好。
瞬息工夫,鹿间里沙思绪转了一圈,等他的所以。
“所以,你不必对他抱有敌意,他不会伤害你。”忍足侑士语气笃定。
铺垫那么一大段,在这等着她呢。
虽然两人所谈论的不是一件事。
“孕妇嘛,情绪不受控。”鹿间里沙糊弄几句,不情愿保证:“行叭,我会收敛。”
不和小孩子计较,等她回去了找三十二岁的迹部景吾算总账。
忍足侑士满意地眯了眯眼。
“背后议论本大爷,真当这里没人了?”
冷不丁冒出一句嘲讽,努力收敛脾气的鹿间里沙一抖,手里饼干洒了一半。
收不住,根本收不住。
只要听到他声音、看见他的脸,鹿间里沙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宝宝吓流产了怎么办!”
她噌一下站起,双手叉腰,怒目相视。
夸张的金属耳饰摇摇晃,衬得她脸蛋越发精致小巧。荡领设计的豹纹吊带十分心机,正面看平平无奇,188身高俯视下去,满眼丰润。
迹部景吾那句“少无理取闹”卡在唇间,陡然静默。
他侧了侧身体,视线一同偏转至别处。
鹿间里沙被他的反应搞懵了,再看一眼他躲闪的目光,若有所感,低头一瞄。
哇喔,辣妹装果然辣。
嘁,还挺纯情,抱着啃到她痛的时候,嗓子喊哑了也没见他撒手。
鹿间里沙脑子一抽,“男人,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迹部景吾凌乱片刻,痛苦闭眼。
忍足侑士命不久矣似的,捂住胸口猛咳。
“你闭嘴。”
迹部景吾保持侧转身体的姿势,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