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直在反复打量她,她摸了摸脸,也没什么奇怪吧?那他是怎么了?
在双双无言许久后,华琅终于小声问:“你有什么烦心事情么?”
声音太小,詹云湄辨了很久才听懂,到华琅那儿,就成了她确有心事。
他想了想,其实她有没有心事都一样,她只喜欢他的肉/体,玩腻了就不玩了也很正常。
不等她再说什么,自觉闭上嘴。
詹云湄眨了眨眼,虽不太懂华琅怎么回事,但还是好性子地亲了他会儿,等他被亲得迷迷糊糊,攥紧了她腕子。
她眯着眼打探他神情,可惜太黑,贴上去倒是能感受到他脸热。
或许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她怎么看都觉得他在勾引她,到底是天晚了,还是别折腾的好。
在她松手一刻,他忽然抓她手,用力之大,掰得她都有点骨头疼。
华琅后知后觉失态,立刻放开,退到榻最内待着。
詹云湄缓缓坐起来,一点点靠近,细究的神情压迫着华琅,她道:“今儿到底怎么回事?”
她现在已经有猜测,和白天吃那桃子一样,等个答案罢了,可惜华琅不是淑娘,从来就不会心直口快。
她佯装着叹气,他登时警觉,一会子怕惹恼她,一会子惊恐自己那点怪心思暴露。
“华琅,”詹云湄正经起来。
华琅皱眉,“你说。”
“我今天很累,刚才睡那么一时半会的也没什么用,”詹云湄一股劲儿给华琅扯过来,“你自己来,好不好?”
“……”华琅细长的双眼,瞪得有些圆,显得滑稽。
“不好!你滚,滚!”
.
恼羞成怒是很可爱的,詹云湄还是很想笑。
“将军?”荣宁郡主在詹云湄眼前晃来晃去。
詹云湄一点点回神,笑着:“郡主,有什么事吗?”
“我这枪总是使不上劲儿,”荣宁郡主比划一番,“你教教我吧。”
“好。”
荣宁郡主基本功练得扎实,练枪就容易,细致些教她要领,她很快就学会,不费力。
一直练到下晌,再过半个时辰就到詹云湄下职的点儿,荣宁郡主拉着她不肯放,便多陪了她会儿。
等到天黑了,荣宁郡主还是不肯放詹云湄走。
纵使再傻,也该读懂荣宁郡主的意思,詹云湄清洗手,问:“郡主,你也有事别扭不肯说吗?”
“将军,”荣宁郡主巴巴凑上来,抱上詹云湄胳膊,一整个揽在怀里,摇了几摇,“这天儿多热呀,你觉不觉着?”
詹云湄额上都是汗,点头,“觉着。”
“不放点儿冰的,晚上怎么睡得着?”
“郡主想放,放就是,府上还缺冰么?”
“缺!”荣宁郡主忽然肯定,詹云湄这是说到点儿上了,“姨母不给我府上供冰,多狠心呐!”
詹云湄道:“怎么不给供,你惹事了吗?”
“嗯……也不能说惹事,”荣宁郡主心虚,声音就变小,“贺副将不是任职了么,我不大想理会她,姨母晓得了,罚了断冰。”
“为什么不想理会她?”
荣宁郡主着急,担心被别人听见,低声细气:“因为她是走门路的呀,姨母的门路!”
“贺副将有功绩,倒不算走门路,陛下推荐罢了,”詹云湄拍拍荣宁郡主的脑袋,“所以找我做什么?想去我那儿蹭冰?”
荣宁郡主不太好意思,呲牙笑。
荣宁郡主来了府上,本是想挨詹云湄一块睡的,她人小,对詹云湄有依赖也算正常。
詹云湄犹豫过,最后委屈华琅,让他去侧房歇一夜。
荣宁郡主尚不知府里还有个华琅,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到来有什么影响。
只是侧房里,华琅就不太平静了,一阵又一阵自疑自怯。
为什么呢?为什么詹云湄又赶他到侧房?还要像以前一样关他吗?
是因为什么?因为昨天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吗?
华琅觉得惶惶无助,并不清楚这份无助害怕来自于侧房的压抑,还是来自于詹云湄对他的不重视,或许都有吧。
难免再次嗤讽自己得意忘形,以为自己有多受喜爱。
华琅想起了之前看见詹云湄愁眉那一幕,也许她并不是烦心着什么有关于他的事务,可能仅仅是不满意他。
人有时候犯贱,到了羞辱时刻,也不忘想讨好的下贱心思,他有一瞬间后悔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如果答应了,是不是可以能被关注得多一点,被喜爱得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