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姚淑娘所描述的,华琅让下厨提前准备,等到晚上詹云湄回来,直接就能用膳。
过酉时,到膳点,詹云湄没回来,华琅便坐在大堂里等。
等到天黑,街上更鼓敲三下,紧接着刮起暴雪。
都第二天了,她还没回来。
他坐在这里,等她一晚上,她没有传消息,也没有做额外吩咐,他怀疑是那天晚上他没主动爬到她怀里,她故意耍他,以泄愤。
华琅神情愈发阴冷,心里清楚没资格抱怨詹云湄,但还是忍不住生气,不是气她,气自己,气自己竟然有那么几个瞬间,是真的以为詹云湄是个可靠的人,气自己竟然真的用心给她做事。
饭菜凉透了,华琅没心思吃,让人收走,自己回房。
沉闷之时,府外响起急切的人声。
“淑娘,淑娘!快过来帮我扶一把,将军出事了!”
华琅动了动眼皮,撩开一截窗帘。
一众人提灯,把詹云湄簇拥在人群中,荣宁郡主搀扶着她,让姚淑娘接替。
“晚上时候军将们提议聚一聚,将军推脱不成,后来提前离开,回来路上遇到暴雪,马车都翻了!”
校场在城郊,排练完已经不早了,要聚也只能在京营内聚,回来路上暴雪,马车确实有几率会翻。
姚淑娘听后,先稳了稳荣宁郡主,平息好众人,让他们先行离开,表示有她在,能照看好将军。
众人离开,将军府重归宁静。
姚淑娘将詹云湄扶进主屋,递进药箱,詹云湄挥了挥手,她便退下。
詹云湄撑手在门边,站了会儿,才喊:“华琅,过来扶我一下。”
话中怠倦,调子散漫,华琅听不出受伤的虚弱,自己和自己内心争斗一番,不情不愿过来,递出小臂。
伺候贵人就是这样,让贵人搭在自己臂上,大多时候需要伴随弯腰塌颈,才具有臣服的意味。
他这笔直的腰板……
不屑居多。
詹云湄笑了笑,不在意,搭了上去,坐在榻边,朝华琅勾勾手,华琅攥衣后退。
她察觉到屋内一股生分的感觉,他好像是又气着了?可她不知道为什么,问:“怎么了?”
华琅嗅到很重的酒气,心里暗骂詹云湄,太糙,味道难闻,他想后退,但理智逼他静静立着。
垂耸着眼皮,“将军怎么了,哪儿受伤?”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容易受伤吗?”詹云湄语气轻松,伸手拉了华琅一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华琅吃惊,迅速离开这能烫穿他皮肉的地方,下意识抬手要打,凌在半空,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将军什么意思?”
“京郊外面那点雪不至于压塌马车,应该是有人动手脚,真是好大的胆子,明天校阅,今天想害我,”詹云湄再次拽华琅回来,这回不逼他坐哪儿了,看他气愤的样子,她就想凑上去亲他。
怎么想,就怎么做了。
詹云湄用手逼华琅张嘴,含咽她的吻,凝视他因慌乱而快速扑闪的眼眸,她忍不住笑。
以前她和他没什么接触,仅在朝廷上几眼,就让她很喜欢,把他夺到府里来,见多样的他,她更喜欢。
直至华琅把脸憋通红,詹云湄怕他一口气上不来给憋死,松开唇,他立马揪住她衣领,瞪她。
詹云湄听着华琅粗湿的喘息,笑意更盛,接续刚才没能说完的话:“那人不想让我死,只想让我受伤,只好将计就计,等校阅结束再慢慢查。”
“关我什么事?”华琅恨恨,别开了脸去看地,觉得自己言重了,她是否健全,和他关系还是很大的。
正恼着,华琅尝到了自己嘴里的酒味,是詹云湄带给他的,他不喜欢,没得骂咧,“臭死了。”
詹云湄哈口气在掌心,嗅了嗅气味,并不算难闻,将就他,去漱口。
漱完口,她凭自己心意,重新亲吻华琅,他挣扎过,但力气不够,他自己也知道反抗无用,最后无所谓了,任她亲。
屋内喘吟越来越重,詹云湄解开了华琅的衣带,他眼眸迷离,沾着水汽,没能发现她动作。
粗粝厚茧磨在腰侧,华琅突然意识回笼,紧掐詹云湄的脖子。
詹云湄松嘴,鼻尖轻蹭华琅,掌心也离开了,“淑娘跟我说你没吃晚膳,在等我吗?”
“不然呢?”华琅猛劲一推,把她推在榻上,手忙脚乱系自己的衣带。
詹云湄慢慢笑起来,“逗你的,快去用膳吧,这回是我失约,会补偿你的。”
“谁稀罕!”华琅抄起一个软枕砸向詹云湄,满腔火气,恨不能烧穿屋子。
詹云湄顺势枕在软枕上,看华琅远去的背影,忽说:“明天校阅完我一定回来,别用晚膳,把自己洗干净,然后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