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时候,总会率先移开眼神,拿着装满的水杯,自然而然地走回教室。
他们都是走读生,家离学校不远,温染只在前半截和他顺路,但她几乎每天都骑车偷偷跟在他后头。
沈鹤凛骑得很快,像一道疾风,她每次都要把车蹬子踩到冒烟,才能不让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她知道他家在哪条街,哪栋楼,每每看到他家里的灯亮起,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诡异的满足感,之后再绕大半圈路骑车回到自己家。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温染没再发现沈鹤凛生活有什么异常。
过了几天,温染又撞见沈鹤凛在校外上了一辆豪车,时值中午,她匆匆给家里人发消息说不回家吃饭了,蹬着自行车就去追那辆黑色奔驰。
马不停蹄的追了几个路口,差点累断气的时候那辆车停在一个高级会所外,温染气喘吁吁,刹车的同时,脚踩地,看见沈鹤凛换上了身西装,被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簇拥着走进会所。
她搞不懂沈鹤凛一个未成年人出入这种场合是做什么,脑海里冒出很多不好的猜测,她锁好了车,大步朝那边走过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不好意思小姐,你不能进去。”
“可是我刚刚一个同学也能进去,为什么我不能?”
保安不信:“谁是你同学?你怎么证明他是你同学?”
无论温染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让她进去,她没办法,只好乖乖等在外边。因为他们两点要上课,所以温染等的分外焦虑,一点多的时候沈鹤凛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那几个穿西装的男人,脸上带着笑容,拍着沈鹤林的肩膀说着话,沈鹤凛神色淡漠,没什么表情,在他上车前一秒,温染对着他们拍下了一张照片,却忘了自己闪光灯没关,照片拍下的瞬间,沈鹤凛似有所感,他目光看过来的前一秒,温染慌忙躲到树后面。
眼见他们的车驶远了,温染才从树后出来,她把刚刚拍下的照片发给蔺霏霏,让他查查那几个男人是谁。
沈鹤凛坐在副驾,漫不经心望着窗外急速闪过的景致,不经意间,瞥见后车镜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定了几秒,再想到之前一闪而逝的侧脸,眸光渐冷。
下午上课的时候温染偷偷看了沈鹤凛几眼,见他神色如常,料定他没发现自己曾跟踪他。
没想到课间休息时,沈鹤凛冷不丁来敲她桌子,声音听不出情绪:“跟我出来一下。”
温染的心重重一跳。
跟着沈鹤凛来到从未涉足的天台,周围景色很好,温染却无心观看,头顶像悬着一把砍刀,她揪着手指局促不安地垂着脑袋,不敢和他对视。
面对着鹌鹑似的温染,沈鹤凛冷冷吐声:“把你手机拿出来。”
头顶的砍刀瞬间落下,温染遍体生寒。
果然是因为那件事,她以为她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在他的眼神压迫下,不情不愿的温染缓缓递交了手机。
点进最新相册后,饶是沈赫凛再从容淡定,此刻也吃了不小的惊,满屏幕都是他的各种照片,滑了许久都滑不到头。
他和人说话的侧颜,喝水的模样,扣篮的身影,骑车时的背影,甚至连他家的照片都有。
看样子她窥探、跟踪自己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三番五次日复一日。
他知道很多人喜欢他的皮囊,但没有一个人会像她这般狂热无度。
见他清冷的目光长久停留在那些相片上,温染无地自容到了极点,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彻底消失在他眼前。
长指一滑,沈鹤凛找到今天中午那张图片长按删除,下一秒她的手机顶部弹出两条信息。
【蔺霏霏:我刚刚问了沈伯伯,那几个中年男人都是当地有名企业家。】
【沈鹤凛为什么会和他们接触?你帮我再查探查探。】
没想到她竟然会和蔺霏霏有联系, 一目十行看完她们简短的对话,沈鹤凛的脸彻底沉下来。
如果刚才只是被人偷拍的厌烦,那么此刻就是被人监视的愤恨。
骨节分明的手寸寸收紧掌中之物,沈鹤凛气极反笑。
“原来那些照片都是他们让你拍的......”
“我都跑到这儿来了,他们还想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温染整个人陷入了比刚刚更羞耻难堪的境地,手脚不受控制发抖,她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许久才呐呐憋出一句‘对不起’。
见她深埋着头,一副要低到尘埃的模样,沈鹤凛不知该说什么好,直接帮她把蔺霏霏拉进黑名单,语气略显冷硬地告诫:“以后别被他们当枪使,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吧。”
温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天台的,踩着上课铃声浑浑噩噩回到教室。
从她被沈鹤凛单独叫出去,许多人便暗地里关注着她,如今见她一脸难过地回到教室,很快被人套上另一层解读。
“那个肥婆能和沈鹤凛单独说话,不是应该高兴疯了吗,怎么这副表情。”
“不会是表白失败了吧?”
“看样子就是了,她也不照照镜子,姓沈的连校花都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