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请见谅。”
温染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任人轻视羞辱的,她忍无可忍地说:“我没有过,请你放尊重点,”
他似乎没听出她的讽刺,依旧滔滔不绝:“没有最好,我家比较传统,讲究男主外女主内,所以婚后你可以辞了工作,安心在家替我照顾父母,最好生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凑个好字,我都养得起......”
温染彻底歇了和他继续谈下去的欲望:“我们不合适,这些事陆先生和别人畅想去吧,我先走了。”
她脸上的鄙夷和嫌弃太过明显,陆远辉恼羞成怒地拉住拿起包包要走的她:“走什么走,要走也得把饭钱付了。”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温染寻声望去,看到隔壁桌上也坐着一男一女,女人气质成熟优雅,男人西装革履,唇边弧度尚未来得及消失,下颌线清晰锋利,鼻梁高挺,架着副墨镜,侧脸看起来很像记忆中的某个人。
温染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陆远辉先是听到男人奚落似的嘲笑,又见温染直勾勾盯着那个男人瞧,心中怨愤难平:“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外表看着挺清纯的,内里就是个骚贱的婊子!”
温染挣开他的钳制,一把抄起手边的冰水,兜头朝他泼过去,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重重放下水杯,沉着脸离开。
她妈是从哪个垃圾堆里给她找的相亲对象,不仅道貌岸杨,还满口污言秽语。
走出了餐厅,温染心里依旧怒气冲冲。
正巧这时她妈打来电话。
徐芝先对她进行了亲切慰问,在得知陆远辉辱骂她后也很生气,末了还安慰她,说下次一定打听好人品再给她介绍。
“不用了,相亲没几个靠谱的,您让我慢慢找吧。”
温染神色恹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走。
“相亲就是一个不成再看第二个,总会有合适的,等你慢慢找三十岁都嫁不出去!”
温染听着这些话,心里越发烦躁,正欲反驳,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对面街道上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男人穿着蓝白色病号服,身高腿长,手挥动着盲杖,侧颜轮廓看起来有些眼熟。
温染心脏蓦然狂跳起来。
会是他吗?
他真的看不见了?
他怎么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温染脑子思绪纷杂,嗡鸣作响,连电话里的母亲说的什么也听不清了。
她匆匆挂断电话,想追过去,但是马路上车来车往,刚迈出一步一辆小轿车就飞速驶来,她只好退回去,焦灼地停在斑马线等绿灯亮起,目光死死盯着那人的背影,期望他走得再慢一点。
可绿灯迟迟不亮,眼看他越走越远,快没影了,温染在原地等得心急如焚,足足过了十几秒绿灯才亮起来,她拔足往对面街跑。
路尽头已经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了,温染憋足一口气追过去,她今天为了相亲还穿了双八厘米的高跟鞋,跑在砖块不齐的地面上差点崴到脚,路上行人纷纷朝她侧目。
***
沈鹤凛不知道自己在哪条街,什么方向,眼前只有些微的光感,期间碰到了胡乱停放在盲行道上的障碍物,几次摔倒他都迅速爬起,步履不停继续往前走,生怕慢一步就会被抓回去,再度关进暗无天日的所谓疗养院里。
过去的一个多月,于他而言,像一场永远醒不了的噩梦。
那场惨烈的车祸,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沈同辉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哪怕再恨他,也从来没想过让他死。
要是一切可以重来就好了。
他不会坐上那辆车,不会在车上和父亲发生挣执,司机也不会分神酿成悲剧。
可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断了三根肋骨,脾脏破裂,还瞎了眼,即便侥幸捡回一条命,但只能活在黑暗的世界里,甚至连父亲葬礼都不能参加。
因母亲也死于那场车祸,同父异母的弟弟沈归承,便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他和父亲的争吵,对他恨之入骨。
先是联合多数股东成功获得大半股权,再通过董事会集体表决把他架空踢出局。
他有心夺回所有权,但朝夕相处多年的下属,给了他更为沉重的打击,不仅站在沈归承的阵营背叛他,还诱导失明的他签下股权转让协议和债务协议,导致他丧失股权、名下财产冻结。
一夕之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这还不够,沈归承还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将他软禁在集团旗下疗养院,让他苟延残喘地躺在病床上,任人宰割,肆意打骂。
他有时候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一起死在那场车祸里。
不在走了多久,路好像到了尽头。
沈鹤凛抿紧唇,停下脚步,耳边全是呼啸的车流声,自己似乎处于某个十字路口,他立在原地半响,不知该何去何从。
即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周围人打量般的目光,令他如芒在背。
他现在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落魄至此,身无分毫,甚至耻于向路人寻求帮助。
纵观他这些年,母亲早亡,心无挂碍,把自己活成了工作机器,专注扩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