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调查,事情便有了结果,顺利得出人意料。
马厩的人招认,是赵月柔身边的宫人收买他们,让他们往沈行的马喝的水里下药,至于那药效用,他们并不清楚。
他们不敢得罪三公主,加之那匹马并不名贵,若真出了事也不打紧。
马的主人是沈行,自然不能与三公主比。
赵玉婧得知真相后异常纳闷。
与赵月柔有仇怨的人是她,赵月柔为何是找沈行报复?
总不可能是知晓她的打算……
于是赵玉婧去寻赵月柔问清楚。
赵月柔见事情败露并不慌张。
“他不过是个不知哪来的冒领了沈府二公子的身份,我捉弄捉弄他又如何?难不成皇姊要为了个外人与我闹得难看?”
“捉弄?你倒说得轻巧,若今日那匹疯马是在营帐里生乱,你认为父皇可能饶了你吗?”
“皇姊真是说笑。”赵月柔不屑地冷笑一声,“我不过是觉得无趣,打发打发时辰罢了,再说,这不什么都没发生。”
见赵月柔不思悔改,赵玉婧不打算再同她废话。
“既你认为此事无关紧要,那想必我去同父皇禀明也不打紧。”赵玉婧侧目瞥她一眼,“你自去与父皇解释罢。”
“此、此等小事,何必要惊动父皇。”赵月柔这才意识到不妙,“即便此事是我有错,那也是因为你而起。”
总算说到点上。
赵玉婧冷笑:“是你下毒,并非我,与我有什么干系?”
“谁让他要做那个什么蝴蝶引子。”说到此处,赵月柔脸上都带了嫌恶。
那样简陋的小东西,谁会喜欢。
“蝴蝶引子是沈行做的?”
赵玉婧面上难掩意外。
“原来你不知啊。”赵月柔冷笑,她尚记恨赵玉婧用箭矢对准她的事,此时也顾不得表面平和,几乎是刻薄地道,“早知我便不费那么大功夫下毒,当时就该拆穿,也免得你能心安理得地拿着那柳枝高兴那么久。”
赵月柔清楚,赵玉婧不收外男的礼的原因。
几年前,有公子向赵玉婧献媚,送了她一盒难觅的香料,那香味正是赵玉婧喜爱的,熟知那香料混有迷香,佩戴半个时辰才会起效,送香之人趁赵玉婧昏迷时将她掳走,好在卫凌发现得早,及时追上去,才将赵玉婧寻回。
此事鲜少人知,连赵熠都不清楚,赵月柔还是无意中听见她父皇同母妃提起一句,方才知晓内情。
自那之后,赵玉婧再不敢轻易收旁人的东西,尤其是一些心怀不轨的男子。
可此刻……
为何赵玉婧已经知晓了柳条出自沈行之手,面上除了惊讶,并无厌弃?
许是因为那东西由赵熠转赠。
赵月柔更加恼恨自己早晨不说出来。
赵玉婧神色恢复平静,太阳热烈,她的声音又清又冷。
“你该庆幸无事发生,否则你此刻已被父皇问罪。我依旧会如实禀明父皇,至于父皇是否要罚你,由他决定。”
而后赵玉婧离开,留赵月柔一人在原地气得跺脚。
*
原来蝴蝶引是沈行做的。
并且赵月柔并非发现她对沈行的心思。
否则以赵月柔的性子,势必要将事情捅得人尽皆知。
赵玉婧豁然开朗,回到营帐,瞧见那支被收起来的柳条,越看越顺眼。
吃过几口糕点,赵玉婧去见惠德帝,将事情始末一一告知,期间难免添油加醋几句。
惠德帝大怒,先是关心赵玉婧是否受伤,再让她出主意如何处置赵月柔。
“三妹此番任性固有错,然她年纪尚轻,难免不知轻重。不若让她回宫后禁闭抄书,反思反省。”
此事到底未酿成大祸,再者,在惠德帝心中,沈行不如赵月柔要紧,赵玉婧清楚不可能惩罚太过,只能中规中矩地让赵月柔长长记性。
“便依婧儿之言。”惠德帝应下,不过是即刻让人送赵月柔回宫。
“沈行那处父皇会派人去安抚,父皇还想请婧儿将此事保密,否则传出去,外人该怪父皇管教不严了,这让父皇颜面何存。”惠德帝长长叹息一声。
赵玉婧愠道:“若有人敢说父皇半句不是,婧儿饶不了他。”
惠德帝抚掌大笑,而后他让人将烤好的鹿肉端来同赵玉婧一起享用。
从皇帝的营帐离开,赵玉婧去找赵熠。
不出意外,她应当也能见到沈行。
日暮西下,营地陆陆续续生起火,随处可听见谈笑声。
走到赵熠营帐前,赵玉婧蓦然想起一事。
她该如何同沈行解释,赵月柔害他,是因为受她牵连呢?
若沈行知了是因她才被迁怒,还会感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