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刚从苏家离开没多久,王婶就抱着一床新被褥敲响了苏家的大门。
苏青棠结婚,家里没有长辈。王婶想着自家没啥值钱的东西能送,就把自己结婚时娘亲手为她缝的陪嫁被子拆了,做了一床新的大红色被褥。
按理说红被褥得结婚前就备好,只是苏家的情况特殊。王婶这两天手上的针都冒火星子了,才加班加点赶制出来。
苏青棠道过谢后没有和王婶多唠嗑,提醒她赶紧拿着盆去大队领肉,排在前面还能自己挑,越靠后就没得选了。
王婶提前收到消息,从家里拿上盆就跑来了。
有了王婶作证,谢老头当即让老赵拿着锣去通知第四生产小队的人来领肉。
老苏则去找人帮忙分肉、上称。
谢泊明独自扛着用蛇皮袋装着的熊肉跟在谢老头身后。熊肉沉甸甸的,蛇皮袋勾勒出的形状就跟里面装了一个人似的。
王婶和小虎寸步不离地跟着。
谢老头指着乒乓球台:“把肉放上面。”
王婶眼疾手快,接了一盆水泼在乒乓球台上,把上面的灰尘和沙子冲走。
谢泊明放下麻袋,从里面倒出熊肉。
王婶近距离观察着熊肉,熊皮和值钱的部位公社拿走了,剩下这些是熊身上肥膘最多的部位。
她忍不住念叨:“要是秋天的熊,身上的肉哪能这么点,膘都得比现在厚一倍。”
这会子刚到下午的饭点,地里干活的人刚回到家还没把板凳坐热乎,老赵就拎着锣挨家挨户吆喝。
“四队的都来大队部分肉!四队的,拿上家伙来大队部分肉!”
跟着进城运输熊肉的民兵队,早就知道谢泊明分到了一百斤熊肉,还没来得及跟家里说,就赶上大队通知去领肉。
尽管他们心里好奇为啥肉不要钱,但还是赶紧拿着盆去排队,生怕去晚了分不到。
更多不明所以的人站在门口跟邻居搭话:“咋突然要分肉了?难道大队的猪病死了?”只有病死的猪大队才能擅自处理。不然好端端的又不过节,怎么突然就去领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