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调味料,雷婷的生活水平只能说是提高了百分之一,在吃食上勉强有了些胃口。
但人与动物在食谱上有很大的区别,狼是食肉动物,每天有肉吃就满足了。雷婷却不是,她接受不了单一的食物,她粗略计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日,算上两次从棺材里出来的时间,四天。
每一顿都是不同的肉。
她感觉现在毛孔里出的不是汗,都是油。
她想吃点不一样的,喝点不一样的。
于是,这一天晚上——
没有日月,雷婷辨别白天还是晚上,主要是靠光线是黑,还是更黑。
一般黑是早上,较黑是下午,最黑是晚上。
雷婷躺在床上,体型健硕的狼就卧在床边,因为只是闭目养神,它的尾巴在身侧轻轻地拍打。
“这里有牛吗?奶牛。”雷婷侧身,望着不远处木门上缠绕的玫瑰,垂下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狼抬起的尾巴。
暗夜中,两抹莹莹的蓝光一闪一闪。
“就头上长角,黑白花纹,会哞哞叫的那种。”
但是奶牛的体型好像有点大。
“嗯……嗯,羊也行。”
可是不管是养牛还是养羊,要喂饲料,她自己都没菜吃,难不成给牛羊喂肉?
那着实是太为难它们了。
想到这里,雷婷又感觉自己有点油腻腻的,“可惜没有种子,不然我们还能吃点菜,换换口味。”
“……不对,你吃肉,不吃菜。”
除了她有这个需求,剩下的就是林奈了。
可这几次接触以来,雷婷发现,林奈妥妥就是一个宅男,前两次复活,她活了一走,林奈后脚马上也回了小木屋,一刻也不在外多待。
而且看他住的小木屋旁边,不是棺材就是坟包,压根就没有种菜的地方。
总不可能在家里水培吧。
至于吃的,看那些肉的形状,总不可能真的是狼用爪子拆的。雷婷猜测应该是狼打完猎先送去了小木屋,处理好了才带回这里来。
“唉。”雷婷叹一口气。
人,你的名字叫欲望。
生活一旦安稳下来,想的也越来越多。
知足、知足,知足常乐。
在反复的心理暗示下,雷婷沉沉睡去,平稳的呼吸声传出,床旁的狼抖抖耳朵,冰魄一般的蓝色也隐去。
血色的圆月高悬于夜空之中,不知何时飘来一抹阴云,一点一点侵蚀红月,只余下稀薄的影子。
林风阵阵,栖息在树梢的乌鸦惊起,飞过城堡锋利的塔尖。
座上之人轻抬眼皮,露出一点猩红的眸光,“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
黑衣人单膝跪地,覆在左胸上的手握成拳,俯首,“遵命!”
***
比意识更显醒来的是身体,雷婷拉长身子,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全身的经络都苏醒了过来。
等意识回笼,缓过劲了,雷婷才从床上爬起来,垂脚,坐在床沿。
床旁空空。
狼不在。
但是门口已经放好了篮子。
不出雷婷的猜测的话,里面应该是一块只做了切割处理的血淋淋的肉。
弯腰穿上靴子,系好带。每这时,雷婷就分外想念自己一套就进的拖鞋。
开门,驻守在门上的玫瑰静悄悄开放,雷婷把篮子提进来,里面果然是一块肉,比以往的都要大些。
把篮子放在瘸腿的桌子上,叉腰环顾四周,除了鲜花装饰,和她刚睁开眼看到的没有任何区别,一如既往的简陋。
是时候兑现承诺,好好收拾一下住的地方,提高居住水平了。
和灰尘一起住了那么久,幸好以前的鼻炎没有带过来,不然一顿得二十个喷嚏起步。
用剩余的木头捏了一个木盆,雷婷再一次感叹:魔法,好用!
边角料都能捏上去,材料的使用率高达百分百。
再装上水,从隔壁“房间”借来床单,撕成毛巾大小,把床和桌子来回擦上三遍,锃光瓦亮。
至于地上……狼昨晚睡觉的痕迹还在呢。
雷婷是一个住宿要求会随着生活质量提高一起提高的人,在平时,她都是一个星期给家里做一次大扫除,这还不加上偶尔在学校里遇到一些糟心事,回家大扫除作为解压方式。
力求家里没有一粒灰尘。
但现在,打扫的工具有限。
雷婷搓着手背上的小水珠,有些犯难。
别说拖地机,她连个扫把都没有……一边想着,另一边雷婷也闲不住,控制手上的水珠,让它们汇聚在一块,变成一颗大水珠立在食指指尖。
可能是因为刚刚用这个水擦的床和桌子,水不是特别干净,细看还有些杂尘在里面。
手上的动作一顿,水珠从指尖跌落。
……谁说没有拖地机。
屋里,雷婷把桌子和床都推到一边,掌心朝上,“哗”的一声,喷泉涌了出来,地上的石砖在吸够了水之后,只能任由剩下的多余的水肆意流淌到每一个角落。
做都做了,雷婷甚至把墙壁和天花板都打湿了一遍,桌子和床不可避免遭了殃,但幸好她及时把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