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听你关心我这个大姐,最近工作就那样,你呢?”
向来自负的年轻人回答道:“也一般,比不上大姐你。”
这其实是个危险的信号。
宋姝桐笃定宋允廷在背后谋划着什么,只是半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他们上了同一部电梯,又很快分道扬镳。
宋姝桐没在自己的办公室坐太久,差不多时间,Venus敲门提醒她会议快开始了。
臻元集团创建得很早,最早要追溯到宋姝桐的太爷爷那一辈,多年来也历经洗牌数次,到现在来说,是结构相对固化的公司。
这意味着,公司上层的老东西比较多。
倒不是说他们的思维跟不上时代发展。
这些能一直留在臻元的老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是在的,就是接受新事物的承担风险能力不行。
听说宋允廷刚进公司时,自诩是年轻人,又学金融管理出身,大刀阔斧地提出了几个新想法,力排众议去推行,最后栽了个大跟头。
这才学会低调做人。
他是大家默认的继承人,原本能忍也就忍了。
直到宋姝桐进公司。
她的专业水准和应变能力,让宋允廷这位大少爷黯然失色。
会议过程总会提及些无关紧要却很浪费时间的内容,跟接下来一周的工作没什么关系。
宋家盛也在。
有人提起宋姝桐最近在接洽的合作伙伴,询问起进度。
宋姝桐没开口,但旁边的助理替她回答了。
回答得滴水不漏。
既没有透露出太多内容,又表明他们势在必得。
当话题抛到宋允廷那时,他勾着唇笑了:“我们部门最近也在准备一个大项目,等落实了再给大家报喜。”
这句话说得有水分。
一个大项目怎么可能秘密筹备?
除非有人替他安排好审批的各种事宜。
宋姝桐将目光看向首座上的宋家盛,她的父亲。
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和一个半路回来抢位置的女儿,宋家盛的心偏哪里去很难说。
对于他来说,宋姝桐这个长相上和她母亲有些相似的女儿就是一个提醒。
提醒他承了赵家多少恩惠。
哪怕在宋姝桐记忆里,她母亲只有在离婚时才拿这件事作为谈判资本。
当然,他那时候在外面不知被多少人背地里戳脊梁骨。
会议结束,宋姝桐回到自己办公室。
没多久,手底下的人敲门进门告诉她一个消息:宋允廷部门能接触到他正在进行的项目的人,一个个嘴巴都很紧。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就连宋允廷的行踪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无非是在公司待的时间久了些,下班了就去应酬或者回家。
宋允廷总觉得人脉是他的优势,他会花费大部分时间来维系他的优势。
相反,知道宋姝桐的人或许有一些,但和她应该称不上有交情。
今日下班时间迟了一些。
宋姝桐看了眼时间,起身下楼去了停车场。
今日依旧是她自己开车。
目的地是小酒馆。
她要来取自己的伞,顺便小酌两杯。
宋姝桐提前和酒馆老板打了招呼,但并没有要对方一定在的意思。
当然,当她到达时,酒馆的老板是等在门口迎她进去的。
“现在的业务都包括在门口招揽客人了吗,陈老板?”宋姝桐开了个小玩笑。
陈越眉眼一弯,嘴上又说起让人高兴的话:“没办法,我们尊贵的客人开着豪车过来的,我不守在门口,她就要被人抢走了。”
他邀请她上楼,说最近研究了几款新酒,请宋姝桐品鉴。
酒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调酒台前的调酒师又多了一位,是位长发女士,头发挽起,shake的时候动作和神态看起来都很带劲儿。
“对我们新来的调酒师感兴趣?”旁边的人问道。
宋姝桐笑笑:“她很好看,调酒的姿势也很利落。”
陈越挑眉:“我调酒的时候不好看吗?”
这话问得像追着要好评。
“好看啊,不好看我怎么会当回头客?”宋姝桐看了他一眼,“可惜上次过来的时候,老板不上班。”
“那真的很可惜,”这位酒馆老板说,“不过老板今晚可以专门为你上班。”
进来到现在,两个人都没提及半句关于那把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