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备注是“lp男,有钱” 她问陆霓:“你朋友结婚了吧?”
“你又想干嘛?”
慧姐凭借自己的经验说,“一般男客人很少打赏,还这么大额。”
“怎么了?”
“也不是说他们不善良。男的就会冷冰冰认为这就是工作,你受伤,但你也挣钱了。但心软,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
陆霓没有回答慧姐,借着这个机会澄清:“他不是我的朋友,其实是陈延的上司。”
“大老板啊,就说他有钱得很嘛。”慧姐不在乎对方是谁,问小龙,“你去送花的时候,看见他家有女主人吗?”
小龙就是个木头桩子,能指望他看出个什么来?他低着头看陆霓,腿更疼了,碘伏棉签差点给他摁进肉里,点了下头:有的。
慧姐一拍手,被自己的眼力深深折服:“你就说,我看人准不准吧?他老婆长什么样儿?”
小龙在慢慢思考,陆霓手里动作停下来,似乎也有点兴趣。
但小龙想半天没回答上来,说不知道。
陆霓收了药箱站起来:“不要打听客人的隐私,哪天说秃噜嘴,尴不尴尬?”
“没关系,咱家小龙是个哑巴。”慧姐讲了个地狱笑话,“我也不是打探隐私,万一人家也来过咱们店呢?我怕错过真正的财神奶奶……”
陆霓无语了一会儿,“出去干活儿吧,今天晚上十二点前不一定能回家。”
*
七夕节前夕花店是最忙的,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清闲。陆霓要求店里除小龙以外的所有人加班。有双倍加班费,大家都很乐意。
陆霓是最后一个下班的,她到家已经三点了,做生意就是这样,什么劳心劳力的事儿都得自己干。
洗澡的时候她才注意到手指破了好几个口子,干活不小心划伤的,当时没注意,被热水冲刷过才感觉到疼。陆霓套上睡衣去书房拿创可贴,刚坐下便听见开门的声音。
陈延回来了。
隔着一道门,陆霓坐在书房里清晰听到他的脚步声,也也清晰感知到自己的心在冷却。她不想看见陈延。
于是抬手关掉了灯,假装已经睡下。
过后是陈延洗漱的声音。
从上海回来,两个人的气氛变了,但也不能说是吵架或者冷战,只是类似信任、真心这样的东西,一旦崩塌,就很难拼凑复原。
陈延洗完澡在书房门口站了会儿,门缝下面是黑的,他的手已经放在把手上,但最终没有推开进去,转而回卧室躺下。
隔天早上,陆霓出门他还没起,等陆霓再回家他又出门了,完美错过。
这个糟糕的七夕就这么过去了。
节后店里清闲,郑明华给陆霓的商铺也空出来了,陆霓把装修提上日程,去了几次装修公司,讨论方案,因为工期和价格的问题和人争论,头痛不已。
忙是一方面,陆霓自己也变得不爱回家。
陈延在这期间又去了几次上海,只在起飞前,电话里跟陆霓报备一声“今晚不回家”或者“这几天都不在。”
陆霓含糊应付,不再多问。
夫妻走到这个阶段里,氛围微妙,看谁先低头。
那天陆霓回家,进门就看到了陈延的登机箱丢在客厅,他人已经回来,但不在家。陆霓绕过行李箱,去换衣服做饭。
八点多接到陈延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声音很轻松,问她看见他的行李箱了没?
“怎么了?”
“里面有给你的七夕节礼物。”他那会儿太忙了没顾得上。
陆霓知道这已经算是他的求和休战态度。她的脸上从容平静,眼里似笑非笑,跟他说七夕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人节,是乞巧节。
就算她的花店为了生意大肆营销,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你听上去很有道理,算你说的对。”陈延听出她态度松动,也笑了,在电话里恭维,继续说:“但是得劳烦你晚上来接我一下,得喝酒,没法开车。”
陆霓挂上电话,看见外面又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