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观蕴见了,不禁讶声:“霜玉姑娘也在?可是来拜见太后的?”
“姚姑娘。”霜玉冲她颔了颔首,“我给太后抄了些经书,不知太后现下可方便?”
“自是方便的。”
……
两人对话自然,仿佛颇为熟悉。
阿楹见怪不怪,这几日妙菱也一直在她耳中念叨,说霜玉日日往颐华宫跑,想讨好太后。恰好这几日姚观蕴都在宫里,二人撞上的机会很大。
阿楹神色微妙,听二人的交谈,她有一瞬间想到了先帝时期的娘娘们。
不过她很快释然。
霜玉名义上还是帝王的侍妾,姚观蕴又是传言中要被立为皇后之人,二人提前熟悉熟悉,称姐道妹,倒也实属正常。
阿楹平静地等着二人交谈结束,不曾插嘴一句。
一直等霜玉说:“姚姑娘,你既还有事,那我们改日再聊吧。”
姚观蕴好像才后知后觉想起在场还有第三人,她忙对着阿楹一脸歉意:“劳阿楹姑姑久等了。”
阿楹笑得云淡风轻:“不妨事。”
她懒得计较姚观蕴是真的忘了,还是另有深意。
自始自终,她也都没用正眼去看过霜玉。
霜玉的目光却追随着她的身影逐渐远去。
离香轻声提醒着:“姑娘?”
霜玉回神后,嘴角却带着一丝苦笑:“我没事。”
她只是没想到,阿楹待她会视若无睹。
心里隐隐叹息了一声,她道:“走吧,去拜见太后。”
……
一路无话。
阿楹将姚观蕴送到尚食局,便径直回了勤政殿。
妙菱沏好的花茶带着一股幽雅的香气,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阿楹抿了一口,便对她一阵夸。
妙菱笑得直眯了眼:“姑姑既然喜欢,那奴婢日日给您沏。”
御前之事不多,落在阿楹身上的更是寥寥,扶晓也不需要她做什么。闲暇之余,阿楹只需待在屋子里看看书、练练字,颇是自在。
扶晓要去颐华宫用膳,阿楹不用跟着,便提早让调来听她使唤的小宫女去御膳房取晚膳。
两个小宫女一个唤惊春,一个唤惊雨,年纪都不大,话少,做事却认真机灵。妙菱不在身边时,阿楹已经习惯二人作陪。
惊春去御膳房取膳时,惊雨便在阿楹身边研墨,她似乎特意学过研墨的步骤,化开的墨汁与妙菱沏的茶一般不浓不淡。
阿楹一问,惊雨便腼腆地道:“在尚仪局时,尚仪大人亲自教过奴婢。”
阿楹有点印象:“周尚仪?”
提起周尚仪,惊雨眼前便是一亮,话也多了起来:“是,姑姑也认识?”
阿楹点了点头,没同她细细解释。
她刚接手宫务时,这位周尚仪对她的态度最是冷淡,言语间一直提起“谢宫令”。后来她才知道,周砚秋是谢良磬一手提拔上来的。
她约莫是怕阿楹会抢了谢良磬的位置。
但此人态度虽然冷淡,做事却毫不含糊,譬如阿楹如今所看到的账簿,都是她按不同的类别整理出来的。
阿楹对她的印象倒也不差。
“姑姑,您别瞧尚仪大人总是冷着一张脸,其实呀,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可以说整个尚局,就她待奴婢们最是关心了。”惊雨道,“当初御前要调人来伺候,尚仪大人还询问了我们的意愿。”
在御前当宫女自是风光,但伴君如伴虎,亦是有风险的,因而并非所有人都喜欢富贵险中求。
“想来的奴婢们通过尚仪大人的考核,胜出者才有资格进入御前。”
阿楹眼眸一深。
这个举动,可谓笼络人心。
这位尚仪,真是手段了得,不可小觑。
这也让她更加期待见到被周砚秋所崇敬的谢良磬了。
***
惊春取来的晚膳份量很多,远远高于阿楹该有的份例。
对此,惊春把御膳房掌事的话复述一遍:“这是陛下的吩咐,姑姑往后的膳食都依照这个标准来。”
扶晓不重口腹之欲,平常用膳,最多也不过十二道,而今日御膳房给阿楹准备的,便有十道。所有的菜色,还都是阿楹喜欢的。
阿楹一人也用不完,便给惊春和惊雨分了一大半。
二人高高兴兴地接受了她的好意,望着她们的笑脸,阿楹心里却有些迷茫。
她觉得,扶晓对她的宽容和重视,好像比她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在某些方面,扶晓给她的待遇,已经快与帝王比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