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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然(2 / 2)

妙菱瞥了眼不远处的章禄,后者会意,出声替她解围:“陛下,这是妙菱按照阿楹姑姑的吩咐,给您取晨间的露水沏的茶,您可要尝尝?”

听到是阿楹的叮嘱,扶晓眉眼寡淡的情绪好转了些,但周身的冷意不减。

见他这般模样,两人颇有些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平心而论,扶晓不是个难伺候的主子,平素里也少言寡语,他很少有特别在意的东西,也很少有特别厌恶的东西,这就导致他的要求很低,日子也过得极为简单。

准时准点起床,用过早膳便去上早朝;下朝以后除了召见朝臣就待在书房或是勤政殿内处理朝政,间或喝喝茶水、闭目养神;午膳后接着处理朝政或经筵;晚间也很少闲下来,到亥时左右方入睡。

日复一日,勤勉不辍。

帝王不善表达,章禄琢磨了下,觉得这次的揣摩十拿九稳。

他不动声色地开口:“不知陛下方才可瞧见了阿楹姑姑身上佩戴的剑穗,奴才瞧着,倒有些眼熟呢。”

帝王的神色果然有所变化,他低了低眼,似是想到了什么:“奴才记得,阿楹姑姑从前也给陛下做过一条剑穗。”

章禄一边说着,一边朝妙菱看了一眼。

妙菱从他的眼神里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

剑穗……

她记得,姑姑也给江二公子送过一条,还说是什么信物。

思及此,她眼眸猛然一颤。

不等她出声,帝王已经掀眼望了过来,口吻平淡:“朕记得,出宫前阿楹身上还没有那个剑穗。”

妙菱顿时一个激灵:“是,奴婢记得姑姑一向不喜佩饰,连香囊和玉佩都不曾挂,今日忽然挂起剑穗,显然是有些奇怪的。”

不用明说,她知晓自己该去弄清楚缘由了。

扶晓“嗯”了声,没再说话。

妙菱等了一等,迅速退出殿内。

妙菱一走,扶晓仍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他不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仿佛执意要等一个答案。章禄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唏嘘。

他觉得,有些人和事,好像真要变得不一样了。

他不是个蠢人,若到现在还不明白陛下的心思,那他也别活了。

不过,他更为自己那个大胆的想法暗暗感到心惊。

他甚至想,倘若阿楹姑姑要嫁给江二公子,陛下会不会阻止,或是像前朝某位皇帝一样,君夺臣妻。

今儿早上阿楹姑姑说要告假出宫时,他也在场;那日长茂长公主来勤政殿同陛下的交谈,他也听在耳中。

阿楹姑姑今日出宫,压根不是和长茂长公主约好了的,她是去见江二公子,甚至还为了江二公子骗了陛下。

在阿楹姑姑出宫的这期间,陛下可是一直心不在焉呢。

没人知道宫外发生了什么,但阿楹姑姑回来得这样早,显然是让人意外的。

一柱香时辰左右,妙菱折返回到二人面前。

她手里,还带来了一条剑穗。

章禄定睛瞅了瞅,发现与阿楹姑姑身上挂的那条一模一样。

剑穗摆在了扶晓眼前,他低眉看着,却没有伸手触碰,“阿楹给你的?”

妙菱道“是”,“阿楹姑姑说,这剑穗陈旧了,让奴婢自行处理了,她要制作一条新的。”

这是阿楹的原话,她并没有和妙菱说明原因,也没和她说自己拒绝了江明朝。但妙菱却细心地瞧见了她眉眼间闪过的一抹复杂情绪。

她觉得,阿楹姑姑和江二公子之间今日可能发生了点什么事。

但姑姑不愿说,她也不好追问,让姑姑为难。

扶晓盯着眼前用红绳编织的剑穗,眸中掠过一点晦暗。

他不觉得这剑穗哪儿陈旧了,江明朝不是习武之人,也没有自己的佩剑,这剑穗一看就是没被挂上去过。还制作一条新的,也就故意哄骗哄骗她了。

他忍不住冷嗤了一声。

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下,他冷声:“丢进库房里去。”

眼不见为净。

他原想烧毁了的,但这到底是阿楹一点一点编织而成,不好白白糟蹋了她的一番心意。

即便,那真心也不是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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