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了?”
苏亦水原本想自然地和他打个招呼然后转身就走,结果出师未捷。
她强忍着疼痛,笑容勉强:“就是腿抽筋了。”
梁崇原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由于左腿失去了知觉,一用力触地就钻心的疼,苏亦水只能一瘸一拐地走。
苏亦水讪讪,不敢再看他的表情,几乎是单脚跳着仓促地摸向玻璃门:“没、没事了,晚安。”
就在她狼狈地快要逃回屋内时,一声极轻的气音,精准地飘进她的耳朵。
“唔——”
那声音太轻了,羽毛一般。
她猛地回头。
只见梁崇原还站在原地,一只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握成拳,虚掩在唇边,似乎想挡住上扬的弧度,可他的眉眼却暴露了,微微弯起。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笑出声,眼神里掠过一丝措手不及的惊讶,但那笑意却收不回去了。
梁崇原看着那个单脚跳着,拖着巨大毛毯的人,像极了树枝上慌不择路的松鼠。
还有就是觉得她的平衡能力很好。
“对不起。”梁崇原低下头,肩膀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那刻意被压低的声音更显磁性。
他居然笑了?
还是被自己逗笑的?
苏亦水大人有大量,把毛毯往身上卷紧了一圈,仰起头:“既然我们两个都道歉了,那就过过相抵。”
苏亦水忍不住得意地翘起了嘴角,这下攻守异型。
她没多待,“砰”地一声拉上阳台门,彻底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胸腔紧贴着海绵和弹簧,一颗心在里面疯狂擂鼓。
而门外,夜风里。
梁崇原缓缓放下掩唇的手,唇角那抹未散的笑意,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他抬眼望向那扇紧闭的玻璃门,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玻璃窗一直无动于衷地开着,那被风裹挟的纱帘,微末地动摇了。
…
苏亦水舒适地在沙发上翘着脚,翻起自己和施可然的聊天框,这才注意到她没报平安。
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安全到家了?”
“呀,忘记给你发消息了。”
镜头里的施可然正在敷面膜:“下次一定。”
“嗯?”苏亦水和她日常都用视频聊天,这方便截下对方丑照。
“下次不会啦。”施可然把她的头像放大,“这都多久了你怎么脸还红着?”
“有吗?”苏亦水一阵心虚,欲盖弥彰,“刚刚打游戏打红温的。”
“是吗?”施可然可不信,开始旁敲侧击,“那个SSR不是在你隔壁吗?没遇见?”
苏亦水知道自己遮掩不过去了,胡乱的嗯了两句。
“怎么样?加上联系方式没?”
她摇摇头。
“算了,你的人,按你喜欢的方式追吧。”施可然很好奇,“不过,你之前不是对三次元的男人不感兴趣吗?怎么这次如此主动?”
“对啊。”苏亦水沉默了一会儿。
她好像需要一点时间来厘清,自己这种状态,到底算不算见色起意?
看见他时,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紊乱,这种混乱并非出于紧张。
“或许主动追求让我更有安全感。”
苏亦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对追求一个人没什么概念。在她看来可能和通关一个游戏,跳完一个动作差不多,她有必胜的信念。
这种性格在跳舞时就可见一斑,一支舞其他人需要十多遍才能熟练,而她只需两三遍,但是只要是一个动作卡壳,她会拼命钻牛角尖,留在练功房练上百次千次,直到掌握。
或许,她现在的感情还称不上喜欢?难道只是征服欲?
但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梁崇原卷进来,那她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
“对了,闹闹,你能不能让薄弋寻消停一点,赶紧给他加回来吧?”
“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苏亦水都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把这家伙删掉的了。
大概是自己每次跟苏砚景吵架这家伙都来和稀泥的缘故吧。
施可然:“行了,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明天还要上班。”
苏亦水看到好友那栏里好多条消息。
【薄弋寻:你这次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薄弋寻:我什么也没干!】
【薄弋寻:请大人为小生申冤啊!】
【薄弋寻:整整427个小时。】
【薄弋寻: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