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之外,烟尘与火光冲天而起。
特种炸药精准地撕碎了门轴的薄弱点,将西楼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炸得向内扭曲、翻倒,露出一个狰狞的豁口。
灼热的气浪裹挟着金属碎屑向外翻卷。
豁口处,一个如同从熔炉中爬出的巨人率先踏入了这片禁地。
她近两米的身高几乎堵住了半个缺口,半边冰冷的金属脸颊和那只猩红的电子眼,令她如同恶魔降世在烟尘中。
她左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右臂那粗壮的机械义肢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五指紧握着一柄骇人的巨斧。
“杀进去!找到阿狸!”她怒吼,声浪压过了爆炸的余音。
她身后的帮众们,如同决堤的洪流,嘶吼着涌入。
他们已不复前几日的规模,如今只剩下这最后几十名核心战力。
他们人人带伤,衣衫褴褛,许多人的改造肢体都露出了破损的线路和零件。
但他们的眼神却统一而坚定——那是混合了丧家之痛、兄弟之殇,以及一种急迫的恐惧。
战斗在踏入大门的瞬间就进入了最残酷的状态。
一楼的教会守卫显然早有准备,能量枪械的火力如同暴雨般倾泻而来,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持盾帮众打得无法前进。
带头的女人则利用这短暂的间隙,机械义臂猛地抓住旁边一根扭曲的金属门框,硬生生将其扯断,如同投掷标枪般狠狠掷向守卫的阵地!
惨叫声响起,火力网出现了一丝紊乱。
“冲啊!” 帮众们趁机嘶吼着扑了上去。他们武器装备悬殊,没有远程火力优势,他们就只能用命来填平这段死亡距离。
有人被能量光束击中,一声不吭地倒下;
有人冲近了,用砍刀、用铁棍、甚至用牙齿和指甲与守卫搏斗;
一个腹部被洞穿的帮众,踉跄着扑倒一名守卫,拉响了身上最后一颗炸药!
轰! 血肉横飞。
每前进一步,楼梯口就近一分,但身边的人就少几个。血腥味和焦糊味浓得化不开,地面早已被粘稠的血液和残肢铺满。
过去的几天里,你要问一个出身废弃区的帮派如何和势力庞大的教会作斗争,这就是答案。
他们艰难地攻上二楼,遭遇的抵抗更是呈几何级数增长,教会西楼所有的安保人员都下来了,全部集结于此,交叉火力封锁了每一个通道。
战斗变成了更加惨烈的消耗战。
新加入的援军里甚至出现了几个拥有异能的人,火花带闪电,使得帮众们几乎是用同归于尽的打法在推进。
一个失去双腿的帮众爬行着抱住一个守卫的腿,为同伴创造攻击机会;
另一个帮众用身体堵住了侧翼的一个射击孔,被打得千疮百孔也不倒下。
为首的女人的褐色短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肌肉上布满了灰尘和血污,她是整个队伍最锋利的矛头,巨斧挥舞间,带起令人胆寒的风声,无论是能量盾牌还是血肉之躯,都在斧下破碎。
尤其她身边一米之内仿佛有特殊的磁场,那些电、火、水之类的异能在靠近她时都会偃旗息鼓,不起作用。
而血肉之躯又不是她的对手。她一拳就能将一名守卫连人带护甲砸飞出去,撞在墙上变成一滩软泥。
但个人的勇武无法扭转战局的颓势。
帮派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几天的猛攻早已耗尽了他们的有生力量和大部分装备,他们还在为什么目标坚持着,但也快坚持不下去了。
今天没有突破,他们将再没有卷土重来的力量。
女人估计着和楼梯的距离,看着身后不断倒下的同伴,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她闭眼,有一种奇怪的、不稳定的磁场从她身体里迸发。
她的短发像是被一股从内部吹出的风吹得飞扬起来,那种神奇的力量被她双手一推,像一种透明的波,被推往对面的教会阵营,任何盾器都无法阻挡,透明的力量罩住了对方阵营。
“滋——”一阵类似短路的声音响起。
教会方的武器失去了作用,连几个变异人的异能竟然也像信号接触不良一般时闪时现。
异能“真空地带”——在其异能开展范围内,产生干扰。
至于是何种干扰——
帮派虽然人数众多,但没有先进的研究设备,没有充足的研究人员,帮派里寥寥几个变异人,都要靠自己去研究发掘自己的能力边界。
而目前女人知道的,她可以干扰电流、干扰磁场,直接长时间触摸的情况下,她甚至可以成功干扰人体的器官:长时间捂着肚子就干扰了痛经。
“就是现在!”
一个满脸血污、少了条胳膊的中年人用尽全力喊道。
他是帮派的副首领,首领死后,就一直跟着“义子”身后完成他们的使命。
在他的号领下,仅剩的帮众发起了冲锋,在女人的异能加持下,他们逆转了战局。
只是——
“轰——”女人坚持了十几秒,使得帮众在不被武器、异能阻拦的情况下,穿越了防线,得以和教会成员平等的肉搏,但紧接着,她像是透支了力量,异能罩在一声轰鸣声后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