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字不多,配图是几张看起来香火颇旺的寺庙照片,主角是一座看起来颇为古朴的殿宇,烟雾缭绕中,匾额上“新程寺”三个字若隐若现。
发帖人说位于上京郊区山上的这座寺庙许愿包灵的。
在上京待了四年,她自认已经玩转上京了,却从未听说过这名字。
奇怪的是,这名字又给她一种微妙的熟悉感。像谁提过?或在某本旧书里瞥见过?
这种若有似无的勾连,像一根细丝挠着记忆,却抓不住实体。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有人从乔殊和室友之间挤过,打断了乔殊的思绪。
“这么快就到优秀毕业生颁奖了?”乔殊问。
“也不看你睡了多久,连少爷都来了。”室友吐槽道,“今天是周三吧?还是这个味道好闻。”
“什么?”乔殊的确闻到空气中残留着香水味,但不明白这和周三的关联。
“少爷每天用的香水不一样且固定,周三是旷野,我反正最喜欢这个味道。”
活了22年,即将走出象牙塔般的校园,一个普通的小孩第一次意识到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差距,原来可以是“旷野”和花露水。
45度的小咸鱼有些哀伤,她买不起“旷野”,买不起迟到早退还满分,也买不起本属于自己的名额。
乔殊想,也许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不知道运气能不能打败金钱?
说走就走,她把身上的学士服一剥,塞给一边的室友,拿上自己的帆布袋:“我有事先走了,学士服你帮我等会儿还掉。”
她太穷了,只能用循环使用的学士服。
“不拨穗啦?”
“没必要。”乔殊随意地挥了挥手,然后弯着腰,顶着班主任不满的眼神“偷偷”遛出了体育馆。
体育馆外下着雨,体育馆里稀稀拉拉的掌声,淹没在滂沱的雨声里,显得空洞又遥远。
新程寺真的很远,在乔殊地铁转公交转共享单车的路上,雨已经停了。
雨后的山路弥漫着泥土和植物腐烂的气息。共享单车骑到山脚下就无法再前行。
乔殊锁好车,抬头望向通往山门的石阶。石阶湿滑,生着青苔,蜿蜒向上,隐入葱郁林木。
比她想象的有人气,石阶尽头,那座看起来并不宏伟、甚至有些年头失修感的寺庙门前,乌泱泱地排着长队。
多半是年轻的学生,他们安静排队,缓慢移动,脸上大多带着相似的神情。
空气里飘荡着浓郁的香火味,但又和其他寺庙的不同,乔殊说不上来,却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出口标识,或者看看有没有其他交通工具,这里太偏了,抛下这个共享单车,她也许都回不去。
而奇怪的是,她只看得到一个入口。
人群不断从身后涌来,汇入队伍,缓慢进入那扇漆色斑驳的朱红色寺门。但她看了许久,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仿佛那扇门只进不出。
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
是错觉吗?
又是自己太敏感了吧,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的,再这样要变成精神病了。
出口也许只是在别的方向。
她踮脚张望,但围墙和高大的树木挡住了视线。
和平国人常讲“来都来了”,跑了这么远,乔殊不想直接就掉头回去,于是最终,她的手还是离开了那辆共享单车的把手。
队伍行进很快。似乎每个人在里面停留时间都不长,很快轮到了乔殊。
她迈过那扇略显沉重的门槛。
一瞬间炎热和嘈杂都被隔绝在外,大殿内虽然挤满了人,但每个人都垂头闭目,很是安静,正中央大殿香炉里插满香烛,烟气缭绕,几乎看不清佛像真容,只隐约看到低垂眉眼和悲悯微笑。
佛像的身体和背后都掩藏在黑暗中,这大殿除了少许的烛火没有别的光源,大殿朝向背光,连自然光都没有照进来。
殿里暗黢黢的,于是乔殊也没注意到是不是有人什么时候出去了,反正人群是松动些了,后面有新的人挤了进来,推动着乔殊靠近了佛像,和黑暗。
乔殊在功德箱里塞了十块钱,取了三支细香,在烛火上点燃,插进香炉几乎无处下脚的香灰中,走到蒲团前,把小包放在一边,跪了下来。
蒲团柔软,因无数人跪拜而深陷。
乔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该许什么愿?考研成功?拿到offer?天降横财?还是关于纠缠她的噩梦和那些感知?
咸鱼不是没有欲望,如果可以不劳而获,乔殊的心愿是“全部”。
于是她脑子一抽,开始发疯: “佛祖……或者不管哪路神仙在上,我没什么大志向,如果有资本的话,不读书、不上班也挺好的。
我的意思是……天降横财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不以健康损害为代价啊!
有钱也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不能有命赚没命花呀。”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ps:如果地球真的灵气复苏了,这些都不管用了,那您就保佑我天赋异禀、全系全才、修仙顺利,最好明天就飞升!”
说了一大堆,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