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泠却怎么都迈不动步子,她凝望着盛怀暄的背影,恍惚间竟与几日前月光下的他缓缓重合。
一样的冷傲,一样的孤独,一样的不容接近,只是少了矜贵的伪装,多了一层危险的野性。
正如他的斯文绅士是伪装一样,这危险难道就是真实的他吗?
蓝泠慌乱的心慢慢沉淀下来,那晚的温柔相慰与网恋时的知心相交,让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盛怀暄是卑劣残忍的人。
或许真的是有什么隐情呢?不,她的南风绝不可能是残忍的人,他在刻意地推开她。
她喜欢南风,那就要接受真实的盛怀暄。
蓝泠动了,只是她没有向门口走去,而是向着盛怀暄那边靠近。
在感受到背后那温热的身体后,盛怀暄身体顿时一僵,手帕飘落在昂贵的实木桌上。
蓝泠圈着他的腰,脸轻轻贴在他的背后,感受着男人僵硬的身体,强撑着冷静慢吞吞道:“死了就死了。”
盛怀暄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但还是坚定地抱着他:“怀暄,你刚刚在笑的时候是不是在哭?”
蓝泠早就发现,他大多数时候的笑容都是为了伪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去多久,她听到盛怀暄说:“照片上的女人是我母亲。”
搂着盛怀暄腰的手顿时又收紧了些:“那早上死的那人罪有应得。”
她不再颤抖,但盛怀暄的心却乱了。
他竟然下意识把自己最痛的伤疤血淋淋撕给她看,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覆上蓝泠的手想要拉开她,却听到她颤抖着声音说:“我只想陪陪你。”
今日的朝阳,正如那天的月色,她义无反顾地靠近他,仿若一轮小太阳在他的世界缓缓升起。
此时此刻的盛怀暄,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为什么自己的弟弟会如此轻易地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