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点酒吗？”
“哦！点，点的。”路临赶紧凑过来问：“念念，你想喝什么？”
简念今天穿了一条深灰色的牛仔吊带裙配长筒靴，外面披着件黑色的小开衫，头发盘成了丸子头，露出细长白嫩的脖颈。
这样飒的穿搭，妆容却是一如既往的淡，只涂了粉底和口红，看着又甜又酷。
三个人凑一块点了酒，很快服务员就给送了上来。
其中有两瓶一样的。
服务员以为他们是一桌的，便都放在了桌子中间。
简念起身去拿，却没曾想有人先了她一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眼前，两个人同时碰到了酒瓶。
指尖相触。
简念碰到了他的手背，指腹不经意地擦过。
她抬眸对上周靳原的视线，像是触电般的很快又收回了手，选择了另外一瓶。
她避之不及的模样悉数落在周靳原的眼里。
简念记得周靳原是不擅长喝酒的。
和路临一样，几杯就会醉。
何况眼前的这瓶，度数还不算低。
可能人还是会变化的吧。
简念倒了半杯，没去关注他那边，将视线挪向了舞池中央。
直到等她喝了差不多半瓶，再一回头时，他们桌上已经出现了两个趴着的。
简念：“……”
路临已经开始说梦话了，林瑚在旁边一脸嫌弃：“算了算了，今天就这样吧。念念我先把他弄回车上，找个代驾，你结一下账，回头群收款。”
林瑚拖着路临走了。
简念正准备起身去结账，对面的纪樾又突然发声：“那个，简念，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你帮我看一下他？我马上回来。”
简念都还没答应，纪樾已经飞速跑开了。
周靳原喝了酒也不容易上脸，他皮肤白，顶多是耳朵有一点点泛红。
眼下就这么闭着眼，后靠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浓密的眼睫在灯影下一晃一晃。
看着比清醒时多了几分温和。
旁桌忽地有人起身，要从沙发中间的空隙过去。对方没注意到这边有个人靠在沙发上，手上握着的手机差点就要砸到周靳原。
简念立即起身过去，把倒向一边的人拽了回来。
周靳原就这么顺势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的脸很冰凉，贴着她的脖颈，触感十分明显。
简念搭在沙发上的手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她此时竟然有点庆幸起来，这里的灯光暗，氛围也沉醉低迷，就算他们俩这样靠着，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不过也就这么一会儿。
简念保持着理智，还是推了推他，想把周靳原扶起来。
然而她刚动了他一下，周靳原就倏地睁开了眼。
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里像是含着水，眼眶泛着红，和平常自信坦荡的模样完全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简念的错觉。
他现在看着，好像有点委屈。
周靳原又一次低头靠在了她的颈窝里，这次还抓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着，不让她推开自己。
“轰”的一下，简念感觉到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他们之前亲昵时常有的动作，但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简念没想到自己还能想起来。
那时候周靳原就很爱这样抱着她，让她说情话给他听。
而眼下，周靳原却问她：“为什么总是躲我？”
他目光灼热地直视着她，那样深情。
简念不得不开口：“……没有啊。”
“嗯，没有。”
“去我家之前还要问我姐，看我在不在。”
说话颠三倒四的，思路倒是清楚。
简念：“……”
他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
很痒。
“你先坐好。”
心慌意乱地，简念去睁开他的手，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周靳原反而扣得更紧了。
他又一次问：“我唱的歌不好听么？”
怎么话题突然跳到了这儿来？
“在livehouse里，我是唱给你听的。”
简念一愣，没动了。
周靳原还在说话。
“我长得比你身边的男生都好看。你不喜欢吗？”
简念心说怎么会不喜欢。
她还没找出借口来，周靳原又继续絮絮叨叨：“你不就喜欢长得好看么？还说我是你见过最帅的。”
简念感觉到眼眶有些酸。
“蓝花楹怎么要到春夏才开啊？害我找了好久的照片。”
“金渐层很黏人。要是家里有一只，你肯定就不抱我了。”
……
他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前言不搭后语，声音低哑又温柔。
周靳原真的喝醉了。
其实简念一用力就可以把他推开。
但是她，好像做不到。
简念瞥过头，落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