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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田的眼神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极度的专注和锐利,没有丝毫动摇。他就像日本的古剑客一样,球拍就是他的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Game won by 立海大,真田, 6-0!”
比赛结束,真田的气息甚至没有一丝紊乱。他缓缓拉了一下帽檐,转身走下场地,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小林呆立在场上,内心充满了被绝对力量碾压的震撼与无力。
“第一单打,立海大附属中学幸村精市, vs 城成湘南中学中岛...”
幸村精市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步履从容地步入球场。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件土黄色的正选外套,依旧随意地披在他的肩上,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他、他居然穿着外套上场?!”
“太狂妄了吧!中岛部长,给他点颜色看看!” 城成湘南的队伍里传来不满的声音。
经历了前四场的惨败,中岛收起了所有轻视,但幸村披着外套上场的举动依旧刺痛了他的自尊心。他神色无比凝重,决定一开场就使出全力。
比赛开始,中岛全力以赴,打出了自己最拿手的高速发球,直冲幸村的反手死角,试图迫使幸村进行大幅度移动,让那件碍眼的外套掉下来。
幸村动了。他的移动轻盈而精准,仿佛早已预知了球的轨迹。更令人惊讶的是,在他侧身、引拍、挥击的整个过程中,他肩上的外套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纹丝不动,依旧稳稳地披着!
手臂轻描淡写地一挥,动作流畅而精准。
“砰!”回球以一个看似平常的速度和角度飞回。
中岛心中一凛,迅速跑位,引拍准备发力抽击!然而,就在他的球拍即将触球的一刹那,网球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极其轻微地跳动了一下,改变了些许轨迹和旋转。
就是这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变化,让中岛的发力击球动作瞬间变形!
“啪!”回球触网了。
“15-0。”
中岛愣住了,他感觉刚才那一球诡异无比。
接下来的比赛,变成了中岛的噩梦。幸村的每一次回球,看起来都平平无奇,但总是能让中岛出现极其细微的失误。而无论幸村如何移动、挥拍、甚至跳跃,那件土黄色的外套就像长在他肩上一样,没有丝毫滑落的迹象,成为了球场上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之一。
更可怕的是,中岛开始逐渐感到不对劲。
最开始出现问题的是他的视觉。他盯着对面那个披着外套、身影逐渐有些模糊的幸村,感觉对方的轮廓似乎在微微晃动,球场周围的色彩也变得有些黯淡。
紧接着是他的听觉。观众的欢呼声、击球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变得朦胧而不真切。
最后出现问题的是他的触觉。他手中的球拍似乎变得越来越陌生,握感变得模糊,几乎感觉不到拍线的震动。作为一个网球选手,他居然感受不到球拍。这是一种从灵魂上带来的打击和震慑。中岛不自觉战栗起来。
他的嗅觉和味觉似乎也正在离他远去。
中岛感觉自己仿佛被隔离在一个无声、无色、无感的透明罩子里,最后脑子里能剩下对面那个微笑的、披着外套的恶魔般的身影,以及那颗不断飞来、却永远逐渐模糊再也看不清也无法触及的黄色小球。恐惧感瞬间攫住了他!
“砰!”
“40-0!”
中岛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他跪坐在地,再也没有能力站起来回击任意一球。他失去了继续比赛的勇气和能力。
“比赛结束!胜者,立海大附属中学,幸村精市, 6-0!”
这就是立海大附中一年级部长幸村精市的网球——在极致的技术与掌控力之下,蕴含着剥夺对手五感、摧毁其精神的恐怖能力。而那件永不掉落的外套,则成为了他绝对实力与从容姿态的最直观、最令人震撼的象征。
看台上,望月知世几乎停止了呼吸。她不仅震撼于幸村那深不可测的实力,更被他那在球场上闲庭信步、连外套都不曾动摇的绝对从容所深深吸引。那种强大,已经超出了她之前的任何想象。
中村学长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道:“居然披着外套就赢了比赛吗?甚至还...那是什么?中岛他好像突然不会打球了?”
他甚至无法准确描述刚才看到的一切,明明幸村只是在普通的挥拍击球而已,甚至没有使出任何明显的带有个人风格招式,却已然让对手无法招架。
知世用力点头,她的相机里,定格下了那个披着外套、微笑伫立在球场中央的少年的身影。她知道,这不仅仅是胜利,这是一种宣告,一种属于幸村精市的、绝对的统治力的宣告。立海大的新王,以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式,完成了他的首秀。他不需要炫技,因为他本身,就是“网球”的化身。
幸村精市缓步走向网前,准备进行赛后礼仪。对面,城成湘南的部长中岛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还未从那种被剥夺一切的恐惧感中彻底清醒,几乎是凭借着本能踉跄地走过来。
望月知世立刻举起相机,调整焦距,准备记录下这赛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