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穿你衣裳,把我衣裳拿来!”
宋持砚没有去取她的衣裳,按住她的肩头让她躺下来。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想扯来被子遮住自个,宋持砚高高举起把她一双胳膊,放到了她头顶。
田岁禾彻彻底底成了待宰的羔羊,宋持砚则是俯视猎物的狼,如有实质的目光逐寸逡巡。
目光所过之处都似乎有一只大手重重地抚过她。受不了这般审视,田岁禾满面潮红,左右扭了扭,蹙着一双眉无助地央求:“你别看了,阿郎……”
那声阿郎刚出来,舌头被宋持砚的指腹压了回。他冰凉的指腹沾了润意,从她嘴角划过,跟随他逡巡领地似的视线从上至下一厘一厘地巡游。
“阿郎……田岁禾央求着,他的目光却越发有力度,好像要覆盖住她的每一个角落。
宋持砚的气息越来越沉,在有一个呼吸过后倏地松开她。他拉过被子把她严严实实地覆住,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好了,别再想着从前了。”
田岁禾发觉她越发听不懂他的话,他此刻的平和也让她忘了去问他方才为何一定要看遍她。
虽然很羞人,但她懒得追究,穿好衣裳就睡下了。她睡得香甜,宋持砚躺在她身侧闭眼许久却还思绪清明。他平生第一次与别人分享卧榻,本应不大习惯。但与人同枕而眠的感觉,也并非很糟糕,甚至异乎寻常的安心。仿佛游荡的船只停靠在一处安稳的岸边,后方是稳妥的江岸和城池,前方则是广阔无垠的浩瀚江流。
他翻了个身,困惑地抬指描绘她侧脸的弧线。指腹落在她唇角,她有所察觉,低声呢喃:“阿郎……不许偷看阿姐洗澡宋持砚长睫倏而压下。
他指尖游走往下,来到她起伏的心口,指腹下压。田岁禾话锋一转:“宋持砚,别小瞧我的实力……还不忿地往上挺了挺。
宋持砚收了手。
她梦中虽有她的阿郎,但也有他,亦算不错。他撑起身支起脑袋,维持着侧躺的姿势欣赏她的睡颜,手指点了下她鼻梁:“睡吧,没小看你。”
火
大
顾及田岁禾有孕,马车慢慢悠悠地走着,田岁禾一路悠闲地赏景好不惬意,原本只需要一日的路,他们整整走了三日,这才抵达离开封五十里的另一相邻县城。
马车驶入僻静清幽的宅院,和在东阳县的简陋小院不同,这一处宅院虽很小,却与在歙县的别院一样遍布清贵雅致之气。这里的仆从都是宋持砚命人精心挑选过的,各个都很能干。宋持砚先吩咐众仆从照看好她,又叮嘱田岁禾:“有事便寻管家,我不在时切勿外出。”
田岁禾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你好像在偷偷把我藏起来啊。”宋持砚低头看她,面色平静,目光微不可查地暗下。“不错。”
他本来就是私藏起了她。
田岁禾只当他说笑,钻到他怀里,跟在山里时那样哄他:“这个院子还是大了一些,不如阿砚把我藏在这里,好不好啊?”她喜欢搂着他的感觉,阿郎成了阿砚比从前又高了一截,搂起来越发让人觉得安心。
宋持砚揽住她肩头,经过几日他揽她入怀的动作日益自然,言语亦温和:“若是你想,亦无不可。”
田岁禾手还不规矩地丈量着他的劲腰,惊奇道:“阿砚,你的腰真窄啊,还很结实呢!”
她在他腰窝处用力按了一下,又移到前面触碰。宋持砚倒吸一口气,按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冷静好听的声线像是被酒泡过一般喑哑。“别动。”
他抓住田岁禾一双腕子反扣到她身后,低下头与她鼻尖相触,沉沉的目光注视着她。
“岁禾,有些地方不能碰。”
喑哑的嗓音和清冷克制的语气反差极大,十分勾人。田岁禾气息变得微微急促,声音也跟着绵软妩媚,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女,因为生性羞涩才下意识地想后退,可又想到这几夜。自打沐浴那夜开始,宋持砚每晚都要看一看她。不仅要看她,他还不许她闭眼,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可除了看之外,他也不曾有进一步的动作。
田岁禾觉得不公平,不忿盖过了羞赧,她不满地道:“我就要碰,凭什么只许你每晚研究我,以前我们可都是互相看的。”宋持砚的气息又变了,“从前你和阿郎时常相互看对方?”田岁禾被他这要吃人似的目光唬住了,“你好吓人啊,我就是说一嘴,好啦好啦,我不看行了吧,反正看过好多次了。”“不,你必须看。”
宋持砚牵住她的手往屋里走,反手关上了房门。然而门一关上,他后知后觉自己的行径有多幼稚,宋持砚拉着田岁禾坐在窗前,摊开一册书卷,“不敢看我的话,看书吧。”田岁禾欲哭无泪。
那她还不如看宋持砚呢……
用书镇住了田岁禾,宋持砚推门而出,闭眼吹片刻凉风,寻李宣询问两位嬷嬷的事。
李宣道:“陈嬷嬷已于三日前送回了宋家,林嬷嬷则到了东阳附近的别业里,每日都会给夫人写信汇报田娘子的事,且很是配合。”原本夫人打算把田娘子接到另一处庄子里安置,大公子送走田娘子时也是如此打算。
只是那夜之后大公子改变了主意,把弟妇留在自己身边。名义上则与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