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见过郡主。”
郡主扮起小脸:“不必多礼。”
宋持砚目光落在她旁侧,虽没开口,小郡主亦会意。
“岁禾姐姐出恭去了,大抵吃错东西了,一直揉腰。”
树上的田岁禾红了脸。
宋持砚这样的人干净得像一块冰,像是不需要吃饭饮水一样,当着他的面提上茅房,好别扭。
树下的冰块果然皱了眉。
他定是很嫌弃,田岁禾被激出些窝囊气,动不动皱眉,哪天他拉一回肚子就老实了……但她不敢当面指责他,只敢暗地里碎碎念。
宋持砚竟像是心有所感,扭头看向了树上,田岁禾急忙藏好。
他只看了树上一眼,低头看着树干,田岁禾才发觉被树干上青苔有些痕迹,一看就知道!
她不仅像一个野猴子爬树丢了宋家的脸,还联合郡主骗他。
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啊。
宋持砚头也不抬,对小郡主恭敬道:“郡主莫在此逗留,下官观树上痕迹,似有蛇出没。”
一个字打中田岁禾七寸,此时刚好有风吹过树叶,一枚沾着露水的叶尖恰好刮过她敏感的后颈,像蛇吐出的信,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哪怕知道宋持砚可能在吓唬她,田岁禾还是慌里慌张蹿下树,宋持砚闻声抬头,清冷的眼眸很是诧异。
“田氏?”
他在意外,仿佛没发现她在树上,所以说有蛇不是在骗她?
田岁禾更慌了,在离地三尺的时候她乱了阵脚,错愕地往下摔,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宋持砚居然又皱着眉往旁边躲了躲,他故意躲她。
他不躲,她也不敢求助他,绝望地闭上眼:“阿郎!”
宋持砚又往边上退了半步。
昨夜她也是如此,他在底线边缘浮沉,她在下方兀自入睡,说着有关他弟弟、她亡夫的梦话。
白日里的他可并非阿郎,没有替弟弟尽责的义务。
尽管不愿理会,宋持砚还是伸出手去接她,手稳住她腰间。
好闻但很贵很冷淡的熏香扑面而来,田岁禾没有摔倒,她震惊地睁开眼,面前是宋持眼清冷的眼睛。
田岁禾被他深邃的目光看得不知所措,躲开都忘了。
宋持砚看到一双惊鹿似的眼,和在墙根下发颤的她很像。
不是山野小院的墙,而是昨晚湢室中的那堵墙。
宋持砚清冷的气息和目光俱是沉下,田岁禾更是不知所措。
他好像马上要揍她。
因为他扣在她腰间的手很用力,还越来越用力。田岁禾不敢当众提醒宋持砚他搂得太用力了,这会显得他是个登徒子,明明是她先砸下来的。
她只得委婉些说:“对不起,宋大……”他眼神实在可怕,像要吃人,为了让自己讨喜一些,她灵机一动:“大,大哥,对不住。”
哪知宋持砚更冷淡了。